秦谨之深深望着她,竟是松了口气。
“秦谨之,我们之间是无解题。”夏挽星的枪稳稳对准他,“是不是你死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是。”
他在她眼里看到冷漠决绝,但他不相信,不信她会朝他开枪。
如果他想错了,他也认。
死在夏挽星枪下,一点也不亏。
想着,满是伤痕的掌心撑住地撑住地起身,他直勾勾地盯着她,再次朝她走去。
夏挽星没有出声,枪也稳稳没动,就那样冷漠地看着他逼近。
像电影里的慢动作般,她清晰地看见他眼底的血色,他鼓起的青筋,还有他伤痕交错的手。
她看着,眼底渐渐覆上水光:“秦谨之,我欠的,还清了。”
话落,她突然扔掉枪,奋力往海边悬崖跑。
风将她纤瘦的身子吹得几乎飘起,白色裙角疯狂舞动,发丝飞舞,她张开双臂,没有一丝留恋地纵身一跃。
“星星!”
秦谨之的手滑过海风,没有触碰到她一片裙角。
撕心裂肺的喊声撞击海浪,惊起无数海燕。
……
“你说什么!”
宋瑞香从椅子上站起来,打翻桌上茶杯。
秦阚生匆匆从外面赶来,进门一把攥住回来报信的人。
苍老的声音颤抖:“肯定搞错了!怎么可能好端端的人没了!”
男人吓得赶紧跪下去:“老爷子,我、当时就在现场,亲眼看见夏小姐跳下去,秦总就跟着跳了。”
“荒谬!”
秦阚生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岁,皱纹纵横,手指颤到发抖:“他们两个好好的,怎么可能跳崖!是不是在缅普遭遇不测,你们故意这么说!”
“不、不是!”
男人吓得头几乎贴到地上:“巴颂的人也在,老爷子您不相信可以问他。”
宋瑞香从开始的震惊到哽咽,伤心得说不出一句话。
秦阚生重重闭上眼,眼尾溢出隐隐泪光:“派人找了吗?”
“派了很多人手去找,可……”
茫茫大海,哪找得到。
许久,秦阚生脱力坐到椅子上,摆了摆手:“继续找,动用秦家所有的关系和人力,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最后两个字出来,宋瑞香已经泣不成声。
秦家人都在主厅。
秦冶和乔若面色凝重。
秦瑜清掩面在一旁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其余几人眸光转动,看似凝重的神情下,心思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