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大清经过延庆州之败,满蒙勇士折损一半,外藩蒙古各部和汉军各旗全军覆没,大清已经元气大伤了,剩下的各旗旗丁,绝不能再起内讧了,否则我大清便再无复起的可能了!!”
代善怒声呵斥道:“想找人暖脚,去抢汉人女子,别在盛京丢人现眼!”
此时不管是代善还是那户人家的孤儿寡母,都意识不到如今的盛京为何会出现这种家家戴孝的局面,他们并不认为自己的侵略者,只是憎恨大明的兵丁为何要反抗,华夏的江山为什么不能你拿出来,让大家一起分了?
如果明军不反抗,现在各家各户都已经赚得盆满钵满,甚至还能分到几个汉人奴才使唤,家中的男丁也会有好前程,怎么会沦落到只剩一个木头牌位,连尸体都见不到?
所以此时盛京城内所有的满人,都开始对汉人极度增喊,城中被掳掠来的汉人奴才,在这几天已经被虐待致死很多了,光是代善受到的禀报,就不下数百人!
周围还有许多男女老少在助威,看样子与那个小男孩的一样,都是满州正黄旗的。
“滚!!”
多尔衮问道:“礼亲王何罪之有?”
崇政殿内,代善大步走进殿内,只见多尔衮正身穿明黄龙袍,坐在龙椅上审阅奏章,气定神闲之下,竟然也有几分帝王气度。
看着一副忧国忧民架势的代善,多尔衮也露出了一丝凝重,说道:“朕也察觉了这些情况,所以准备重建满蒙汉八旗,只是这其中的事情错综复杂,各旗旗主、固山额真的人选就是一个大问题,所以这几天,朕也在为此忧虑。”
“嗻!奴才这就去。”
对面,一个三十多岁的马甲冷笑着说道:“你还别不信,你们正黄旗都是怂蛋,一战就溃败了,明军抓的俘虏那可多了去了,现在还有脸跟我嚷嚷?”
“当家的啊,你怎么就丢下我们孤儿寡母不管了,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此战回来不同以往,出了满州两白旗、正红旗和蒙古两白旗、两红旗之外,其余各旗不管是将领还是兵丁,全都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根本没人将他们的尸体带回来,甚至连衣冠冢所需的衣服和用品都没有。
随即代善一鞭子抽打在金柯诨的身上,那金柯诨还浑身舒畅的说道:“谢主子赐打,谢主子赐打!”
代善看着那孤儿寡母嚎啕大哭,护着一个孤零零的牌位走向城外的坟地,心中也泛起了涟漪。而沿途围观的百姓之中,大部分都是满州各旗的人家,看着这一家子的惨状,也不由想起各自家中的家人、亲戚,许多人都是跟着嚎哭了起来。
代善随即将这几天在盛京城内见到的景象陈述了一遍,特别是城中家家戴孝的情况,以及两白旗、正红旗人开始欺压其余各旗旗丁的情况,也一并禀报了一番。
代善说道:“奴才不敢居功,而是要向陛下请罪。”
代善冷声说道:“混账东西,两黄旗勇士都是力战殉国的,哪里会有人被明军俘虏!”
多尔衮抬头看向代善,笑着说道:“这几日礼亲王不辞辛劳,城中人心安稳,居功甚伟啊!”
“诶?奴才好像认识那户人家,对,就是满州镶黄旗牛录额真巴子莫,他家里还有老母和妻子,以及四个孩子,看这样子,他门家的日子,估计也是过不下去了。”
金柯诨则是谄媚的说道:“呵呵,奴才家里缺少一个暖脚的丫头,看中了这户人家的闺女。他家的父子都被明军俘虏杀了,家里困难,奴才正好过来帮衬一下。”
“主子,前面又有一户人家出殡了,这一路上已经遇到十三、四户人家出殡了。”
于是代善说道:“陛下圣裁独断,定然已经有了腹案,到时候奴才等按照陛下旨意执行就好。”
金柯诨当即愣住了,疑惑的看着代善,顿时对上了代善那恨不得吃人的眼神,急忙说道:“啊!对,是奴才昏了头,胡说的!两黄旗勇士都是力战而死。”
“我还告诉你们,这房子我看着挺好,一两银子卖给我,再让你姐姐过来服侍,要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
“我儿子是为了大清战死的,到头来连个尸首都见不到,朝廷也没个抚恤,这一家子还怎么过啊!”
“现在草原各部已经乱了起来,蒙古两黄旗、两蓝旗的不少旗丁都开始南下逃亡,甚至逃进了明国境内!!”
多尔衮怒声说道:“这几个废物!朕让他们回去安定草原,他们竟然私自扩充势力,这是要造反吗?”
代善也是眉头紧锁,低声向多铎询问了一些细节,随后说道:“陛下还是尽快将恩格图、布颜代、伊拜、苏纳四人召回盛京,先对四人斥责一番,然后再顺势跟他们商讨重建蒙古八旗事宜。”
多尔衮也正有此意,不过心中还是有些疑虑,便向代善、多铎询问道:“只是重建蒙古两黄旗、镶蓝旗,谁出任固山额真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