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萧桓采矿全凭裴言浔准许,可最后他不仅没有赚到矿山得来的半分利,还因为武器被换被裴言澈轻而易举攻取江州。
此后他四处流落,好不容易获得一夕安稳,他就迫不及待地来找顾九盈报仇,可见此人不死,永无宁日,更别提他身上还背着谢锦韵血海深仇。
顾九盈看向谢温:“这世上与二皇子结怨的人不少,前辈为什么要将此事透露给我?”
谢温慢条斯理道:“这世上与他结怨的人不少,可他最恨的其实是你,萧家将裴言浔藏得滴水不漏,民户四周都是萧家的耳目,如铁桶一般,寻常人根本难以靠近,要想杀裴言浔,只能让他自己走出来。”
他抬起头看向顾九盈的目光灼灼:“能诱杀他的人只有你。”
诱杀,话说得很明白就是以身作饵,以命作赌,谢锦韵发书信来请他襄助眼前这个女子,但作为谢锦韵的世伯,他也想要试探这个女子值不值得谢锦韵费这份心力。
顾九盈微微一忖,曼声道:“好。”
他的不假思索换来谢温猛的一惊:“你不需要再考虑不考虑吗?以身作饵绝非儿戏。”
顾九盈摇头道:“不用考虑,他想杀我,我也想杀他,五十与五十的可能性,谁都没占便宜,我输得起,他输得起吗?”
顾九盈想得很透彻,她在这世上本就是独身一人,只要能帮助谢锦韵复仇,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她正好能顺利投胎。
裴言浔则不一样,他野心勃勃,还想得留着命要东山再起,这种心狠手辣,悖逆纲常的人,死了也是要下地狱的。
谢温没想到她会答应得这么痛快,怔忪片刻,心中大喜,一拍桌子起身道:“好!那小子果然没看错你!”
“谁?”顾九盈面露疑惑:“谁没看错我?”
谢温急忙收住口:“我这老小子果然没看错你,我数十年不近女色,至今保有童子之身,自称一声老小子不是合情合理?”
顾九盈嗤笑道:“前辈别忘了,放在可是在柔香软枕上醒来的,童子身?”她看了眼谢温的下半身:“你确定......还在吗?”
被她的视线看得毛骨悚然,谢温一把捂住下体,连连哀叹:“你这鬼灵精,坏我的大事!”转身就赶紧去向方才侍候的花娘求证,自己的童子身还在不在。
.......
一回到家中,顾九盈就直奔房中给萧桓写信,如果萧家氏族那边从裴言浔口中得知西南矿山的具体位置,定会派人前去暗中使什么手段。
西南已经由裴言澈掌管,萧家氏族要想拿到那三座矿山的管理权根本不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得不到就毁掉,矿山开采本就危险重重,只需要从中动一点手脚,就能让矿山眨眼倾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