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韵唇角扬起一个弧度，转瞬又暗淡：“小九......你有没有做过一些奇怪的梦？”
“什么梦？”
“就是前世......好像似曾相识......”谢锦韵蹙眉斟酌着用词，他一直在房中等着顾九盈回来，过了很久，突然觉得身体疲累，便倚在桌上睡去。
梦里的场景，太过真实，一眼望去满目皆白，他就在那片沉静的白中躺着，一动不动如同死了一般。
大汗淋漓地醒来，心乱如麻，这个世界能与他感同身受的人除了小九，再没有别人，便来找她。
他紧盯着顾九盈，期待从她口中能够得到什么相似的线索或经历，来解答疑惑。
顾九盈微微蹙眉，前世......前世的事只在上一次病中梦见过，那个梦境只是告诉她自己已经死了，再也不可能回去了。此后就再没有一丝牵扯，梦里也再没出现过。
谢锦韵猛地提到前世两个字叫她下意识就悬起了心，她不敢将自己的身份底细透露出来，上一次在红石村差点被烧死的经历还在眼前，她只得故作镇定：“奇怪的梦，没有啊？兄长梦见了什么？”
谢锦韵有些失望，眉眼沉沉似乎有什么心事。
顾九盈心头闪过一丝疑虑，拉起他道：“外面冷，兄长有什么事不如进屋细说。”
谢锦韵却摇了摇头，从地上捡起灯笼，抬手轻轻拂去顾九盈头顶与肩上的雪花：“看着你进门，我就回去了。”
顾九盈看着他，总觉得他似乎就在自己眼前，却又离得很远，雪越下越大，不一会儿就迷了人眼，他不肯进屋，顾九盈又怕他站得太久受寒，便赶紧回了屋。
关门的那一刹，夜幕深蓝，明月清辉，将皑皑白雪也映照着发出缥缈的蓝色，他卓然孤立，暗淡的灯笼将他脸上的笑意映照出来。不知怎的，顾九盈觉得心无端漏了两拍，像是岔气一般叫人惶惶不安起来。
门外脚步声渐远，她在靠着门板平复去心头的异样，走到床上，一头栽倒在床上，困累交加，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
为了避人耳目，裴言澈暗中离开江州。
接下来的时间，顾九盈倒是清闲了不少，每天大多时间都去找谢锦韵一起钻研医术，调配稀奇古怪的药方，有美容养颜的驻颜丹，有延年益寿的增补膏，自然也有稀奇古怪叫人见血封喉、生不如死的毒药。
顾九盈从医只懂救人，除了开药方，再就是迷药，还从未研究过这些要人命的东西，不免得趣。
谈话间也知道了谢锦韵的父母家世。
谢锦韵出生于杏林满誉的谢家，谢家不光对医了解颇深，对毒也是熟通。太祖时期，谢家医术高超家喻户晓，太祖特地从民间提拔入宫，世代任太医院院正，这是历代医者从未有过的殊荣。
要是没有二皇子那糊涂一刀，谢锦韵也该是平平安安接任父亲的太医院医正之职。
看着他医术与用毒游刃有余的模样，顾九盈不禁感叹，怪不得白老板会听从他的话，凡是从医行药者谁不对谢家存几分敬畏，要不是谢锦韵不喜出风头，也不爱名利，不然靠着这身神不知鬼不觉，致人殒命的本事也足以叫人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