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姑娘犹豫了下,白皙的脸上染上一抹绯红,娇嫩的手伸出来,赫然横着两道血印可怖极了。
谢锦韵皱了皱眉:“我那里有疗伤的药膏,等回了船便可涂上。”
余姑娘盈盈一拜:“多谢谢大哥。”
直至几人一起上了船,各自回船舱安顿下。
船上客人还没有满,到了晚上才会起程,顾九盈去找谢锦韵,还未走近一听到他房中传来女子说话声,是那位余姑娘。
昏黄的烛火将两人包裹在一处,谢锦韵手持一盒药膏细心给她上药,余姑娘脸上带着娇羞,两只手掌如同两片花蕊粉嫩的摊开,忽闪着眼眸看着谢锦韵。
不知为何,这样和谐又安详的一幕让人有些心口发闷。顾九盈不便贸然上去打扰,悄悄离开她站在甲板上,手指摩挲着自己的袖口,看着浊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陷入了深思。
船在夜间开拔,沉默的浪潮随着船身发动一波又一波冲荡在而来,船在海面上左摇右晃起来,初次乘船的人总是会有晕船的反应,她睡着不久,就被这股汹涌的晕眩感晃醒,起身在床沿坐下,低垂着头,强行忍住胃里的翻腾。
直到四方格的窗外渐渐泛起鱼肚白,顾九盈强撑着站起身,打算去找谢锦韵看看有没有什么压恶心的法子。
轻敲了舱门里面无人应答,本以为是人还睡着,忽然徐徐响起温柔的女声:“是顾二公子吗?”
顾九盈心里一提,不自觉退后两步,下一瞬门朝里打开,余怜柔从那方床榻上起身转过来,神情羞赧却很从容,衬得顾九盈像是一个造访的客人:“我见谢大哥的床榻没有铺好,所以顺手帮他铺平整些,二公子是来寻谢大哥的吗?”
顾九盈努力忽略心头的异样,点头说是。
“那是不巧,谢大哥见我晕船的厉害去船舱厨房里治晕船的汤药去了。”余怜柔笑了笑,伸手迎着:“要不二公子进来等吧。”
进去?按理是可以进去等,顺便讨一碗解晕的汤药,可是不知怎么的却迈不动步,她脸上牵出一抹笑意:“不必了,我也没什么要紧事,就先走了。”
余怜柔依旧是满是亲和的笑意:“那就好。”
看着那道清瘦的身影远去,余怜柔手指捻着耳边的一缕发轻轻打转,眼中闪过一抹深幽的冷意。
宿冬颇为遗憾:“昨日要不是那位谢公子碍事,姑娘就将这个姓顾的除掉了,还害的姑娘还伤了手,老爷知道定会心疼的。”
余怜柔瞥了她一眼,哼笑道:“无妨,倒是借那件事可以看出这个顾九盈在谢大哥心中的分量不一般,否则也不会舍命救他。”
“那姑娘打算怎么办?要不要跟老爷说一声。”
“不必!”余怜柔娇柔的脸色凶狠:“这件事我自然会处理好,关系越好一但翻脸就只有势不两立,至亲背叛的滋味才是最不好受的!”
宿冬不敢多嘴,急忙缩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