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蒋清更明白，她这态度太低了，纪德妃心头也会不痛快的。
“拿人，拿谁？”
纪德妃的语气平淡着，可冷嗖嗖的寒气，还是绕在了蒋清的脖颈处。蒋清就觉得，纪德妃的目光啊，在她的脖子之间那是扫了两圈。
“娘娘，奴婢有几句妄言，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蒋清这时候抬头了，当然，她的眼眸子还是低垂着。毕竟，按着宫规，宫人是不可以直视宫中的贵人。
蒋清觉得自己的小命重要，所以，她自然不会犯了宫规。
“讲。”
纪德妃简单回了一个字。
蒋清扫了殿中一眼，她没说话，可这意思够明白。
纪德妃沉吟了片刻后，才是摆摆手，示意殿中的宫人全部退了下去。此时此刻，有纪德妃的吩咐，这侍候的宫人倒是利落的退下去。
殿内，剩下了纪德妃、蒋清二人。
“奴婢抖胆，敢问娘娘心中何以为重？”
“是大皇子乎？还是一介奴才？”
蒋清这一话说出来，纪德妃挑眉。纪德妃冷笑了一声，回道：“清婉，果然啊，这般些年下来。你这还如以前，看着顺眉顺眼，实则心中主意太正了。”
“娘娘，清婉当年蒙您的照顾。清婉也是看着大皇子殿下长大的。那些年景福宫里，清婉是最了解了娘娘的性子。娘娘非是心狠之人，如今的一些篓子，说到底是下面的奴才大胆，居然欺上瞒下……”蒋清说到这儿，话还是停了。
这回忆过往，是拉一拉关系，有些话题点到即可。蒋清可不会忘记正题。
“娘娘，寿康宫震怒了，谁得利？”蒋清叹息一声，说道：“奴婢说句不中听的话。大皇子殿下的最大靠山，非是景仁宫，而是寿康宫。”
话落，蒋清就是拜服到了地上。
“请娘娘明鉴，奴婢此次带来的，便是寿康宫如今的善意。”蒋清觉得她说这般多足够了。余下就是看纪德妃如何衡量。
“善意？”
纪德妃冷哼一声。
到底纪德妃除了冷哼外，也没其它的意思。这会儿，纪德妃是在看了那些证物，她在沉思了。
“本宫没那般胆大，去暗害了皇嗣。”
纪德妃说的镇静。
可蒋清听出了心虚。蒋清觉得，寿康宫都是查出了，纪德妃的心腹魏忠诚这家伙，对李贤嫔出手了。
若不然，今日岂会闹出了李贤嫔小产一事？
如今纪德妃说她没出手，拜托，谁信啊？寿康宫的太后娘娘肯定不信的。
打从上一回蒋清去寿康宫，到干娘周嬷嬷面前上了眼药后。蒋清就是最清楚，景仁宫里的人全被盯住了。
如今可不是拿贼拿脏，这是抓了小辫子。
只不过，就像是蒋清前面说的。周太后看重了大皇子，这怕打老鼠伤了玉瓶，这是才没有大动了干戈。
一个魏忠诚肯定交待不了李贤嫔小产的事情。皇宫里这一回，肯定还有人顶缸，给纪德妃当了背锅侠。
这等事情，蒋清在宫里这些年，已经瞧多了。
周太后若有心保了纪德妃，纪德妃就是倒不了。如今嘛，全看纪德妃懂不懂得适可而止？</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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