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叔婶，莫要卖了弟弟，要卖便卖我。”
“求求贵人买了我，求求贵人买了我。”
是一个小姑娘在求话，她跪在了地上磕着头，一直磕到了头破血流。她不在乎了额头的疼，她怕只怕一母同胞的弟弟被卖掉。
土胚墙的院子，茅草顶的屋子，一个贫困的家庭正要卖了家中的孩子。
有佝偻的男子，有奸笑的女子。还有一个求话的小姑娘，以及一个在旁边似乎吓傻掉的小男孩。小姑娘约是七八岁左右，小男孩子约是四五岁左右。他们是姐弟，他们同样是衣裳褴褛的一对可怜人。
“……”
“呼。”
深夜里，她醒来了。
醒来后，她发现她做梦了，又是梦到从前。那时候她的弟弟将要被卖掉了。她求了买人的蒋公公，她如今的义父。
后来义父好心的选择买了她，给她的叔叔、叔婶留了五两银子。而她则是卖掉了自己的一辈子。
一辈子多久？
她曾经不懂得，如今也不太懂得。
因为她入宫了，做了宫里的小宫女。打从入宫那天起，教导规距的宫女姑姑就教会她明白了一个道理。这宫廷一旦进来了，有两种法子出去。
一则便是贵人赏识，赐了婚事，得一段美满姻缘。
二则便是随去封地的皇子远走他乡，继续在藩王府里做了侍奉贵人的奴婢。
“咯吱”的轻轻响声起。
她本来想继续再睡下的，此时此刻她却是再了无睡意。在宫廷之中，这等晚间谁偷偷的行事？此等行径是犯了宫规的。
她在等，等了不被人发现她清醒着。
在宫里若想活得久，她被义父好心的教导过。那就是少些好奇心，知道得多了的宫人，永远是最容易丢掉小命。
话说曾经她没有正紧的名字，进宫前，义父为她正式的取了一个名字。
“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为父就为你取一个好名儿。”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义父便是取了诗经中的这一句，为她取名为清婉。至于姓氏？义父买下了她后，也是为她改了姓氏，她随义父姓蒋。
蒋清婉如今住的宫人屋中是一个大通铺。一屋里含她在内，共睡了四个小宫女。
借着月光朦胧，蒋清婉隐约看见了出屋的是腊梅。念头在心中一起，蒋清婉伸手推了推腊梅铺盖卷儿隔壁的红豆。
腊梅、红豆二人是整个屋子里一直掐尖儿的一对。为何不对付？
蒋清婉不太懂得，可蒋清婉知道一个道理，宫里的贵人们行事只问忠奸。若是同屋的人出了问题，她们一屋子的小宫女是人人跑不掉，全得连坐受罚。
在红豆清醒前，蒋清婉又是继续的闭眼装睡。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