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烈说的大炮仗与计划中有些小变化,无论是往和盛堂口里扔炮仗还是给和盛成员在大腿等不致命部位放血,这些实质性损害一旦发生则双方合作的性质就变了。
这次和盛在九能城寨的坐馆之所以同意配合搞这出大戏,除了交情之外还有利益,但这种合作是有限度的,不能太伤面子,也不能有实质上的损失,而且最后的结果必须是和盛大获全胜,否则给人攻进堂口撒野,落了面子事小,让一些不长眼的误会和盛九能城寨堂口好欺就事大了,所以这个作法必须慎重。
帮派和会发展到现在,无论地盘和人手什么,归根结底就两个字“钱”和“脸”,脸面是虚的东西,金钱最为实在。平时养人要钱,争地盘时更要钱,打架前要动员鼓气,打架后要善后安抚,都是离不开钱,否则不止没士气,更会寒了弟兄们的心,像东兴堂也是如此,没有了隐堂的生财,单靠东兴堂在九能城寨的控制的赌档和皮肉生意等也就说维持人员安家而已,哪里能够供起荷枪实弹的武装来。
“阿烈说的好,大炮,做几个土手雷,不过不能在城寨里面放,到城寨外面放,我们在外面边打边往城寨里面退;大目,你的枪法最好,给一两个路人造点轻微伤,出点血。”纪传雄想了一下后有了主意,决定改变原来的计划,他在厅里边走边想边说。
等走到厅中正中正位祀奉关二爷神像前面供桌边,顺手打开了放在供桌上的一只收音机,转过身后又接着说:“我们也不要进攻和盛堂口了,就在那附近开枪,两人一组,一人玩空包弹对战,一人实弹警戒,两人的开枪和警戒要做好轮换。”
“这个我喜欢!大哥,什么时候开始行动?”这群人已中年但却雄心不减的好战份子听到这话后都跃跃欲试,恨不得现在就“大戏开始”。
“先等等会吧,”纪传雄看了下手表,现在正好是7点10分,“你们啊,都给我静静心,陪我听会电台广播。”
浅水湾道并不是只有香江岛南部浅水湾靠海边的这段环海公路,它还包括了从浅水湾到黄泥峡这一段山路,天才刚刚暗下来时,就有两辆一大一小的货车从黄泥峡方向开了过来,不过这两辆货车在上了浅水湾路段不久就开进了旁边的一条山道并停了下来,其中除了这两辆货车的司机开了车载电台在听广播之外,其他人同样也没下车来活动,都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冬天的天色暗得快,刚到夜晚7点20分的时候,天色已经灰暗起来,地面上的视线更差,眼前都是黑暗模糊一片,只有车上仪表板里有微弱灯光亮着,让人能看到一些东西。
这时,大货车司机转头对后面的人说:“雄哥,书院电台放了《今晚无人入睡》。”
苏明雄睁开了一直眯着的眼睛,说了一句:“果然是今晚无人入睡!四眼,继续留意。”
九能城寨
“大哥,你什么时候改听英文歌了?”大炮看见纪传雄闭着眼睛听到广播里放的一首洋文歌时竟然还勾起食指轻轻敲打桌面,似乎听得入迷。
纪传雄睁开眼睛笑骂:“没见识,这是意大利歌曲《今晚无人入睡》,以前听过几次,感觉还不错。”
说完他离开座位,关掉了收音机,到了边上打开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叠面具,回到八仙桌边,巴拉巴拉翻找了下,有点遗憾地说:“有西游记有四大金刚,偏偏就没有八仙,大家每人选一个戴好,我们准备开始了。”
“大哥,这个唐僧就是你的。”阿烈笑着说,给他自己跳了孙悟空的面具,然后又把猪八戒的面具给了走到他身边的大炮,“这个合适你。”
浅水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