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数人直接来到了京城的白衣庵中,待到白衣庵中,迎春当中是暗道好险自己来的及时。
贾家也不知怎么的知道了林妹妹身在白衣庵,竟然前来抢人了,而且与其说是抢人,还不如说是抢银子行李,瞧周瑞家的直让人搬行李,还特特说了一件都不许漏下,倒是把林妹妹还有紫鹃、雪雁给抛在一旁不理了。
紫鹃和雪雁试图阻止周瑞家的强抢行李,但他们两个小丫环又岂是周瑞家特意带来的三大五粗的仆妇的对手,没一会儿便被推倒在地,再加上一旁也看不过眼,试着阻止的小尼姑们,整个白衣庵着实乱的不像话。
“你们在做什么?”迎春喝斥道:“你们这是在接人还是抢劫?那有像你们这般主子还没发话就抢东西的下人。”
“呦!这不是二姑娘吗。”乍见迎春,周瑞家的当真是新仇旧恨都一起上了。
本来她在荣国府中这小日子过的好好的,靠着王夫人,自家的小银库着实丰富了一把,地位也高,这荣国府内里里外外,谁不称呼她一句周姐姐,唯一遗憾的是她和周瑞只生了一女。
虽说是个女儿,但也真的是被她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周瑞家的给自个女儿备的那份嫁妆,当真是比一般的小户人家的闺女要好多了,可惜她闺女样样都好,就是跟她一样子孙缘浅,婚后数年无子,只不过看在她那份嫁妆份上,姑爷也不敢讨小。
不料这二姑娘姨娘的娘家人一来,硬生生的把她手里的田地铺子都抢了回去不说,就连她给她闺女陪嫁的二十亩嫁妆田和一间小商铺也给抢了回去,除此之外还闹出好些事来,闹的她闺女好生没脸。
自个闺女手上一没了银钱,再加上无子之事,姑爷便吵着要纳二房,可怜她闺女日日以泪洗面,到现在小夫妻两还闹着呢,这说到底都是二姑娘姨娘的娘家人闹出的事儿。
恨屋及屋之下,周瑞家的对迎春自然没个好脸了。
“咱们自然是接林姑娘家去了。”周瑞家的恶毒说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那能让个姑娘家常待,而且可不能让林姑娘学得二姑娘这一身不安于室的性子啊,那咱们荣国府里的脸可不就全没了。”
“你!”周瑞家这句话说的太毒,迎春没当回事,黛玉倒是先气晕了。
“姑娘!姑娘!”紫鹃等人连忙扶着黛玉,着急的唤着黛玉,就连迎春也急忙过去瞧瞧。
慕子淳本想着自己做为男子,不好进这全是女子、尼姑的白衣庵中,便在外头等着,突然听到里头传来一阵惊呼声,当下也坐不住了,连忙冲了进去,一眼到迎春怀里的林黛玉,慕子淳顿时呆住了。
慕子淳自幼生长在关外,平日里见到的大多是像母亲这般爽利,一言不合即开打的女子,那有见到像林黛玉般苍白消瘦,但又空灵的好不似真人般的女子,那怕林黛玉还在昏迷之中,但那绝世之貌,让慕子淳也忍不住看呆了眼。
见气晕了林黛玉,周瑞家的也有些惴惴不安,但转念一想,二太太早对勾引着宝二爷不放手的林姑娘起了杀心了,左右林黛玉也不过是个死字,气一气她又有啥的,不过也就是被二太太训斥一顿做做样子罢了,当下便漫不在乎的说道:“这林姑娘这么容易气晕了,该不会……”
周瑞家的抿嘴一笑,恶意道:“该不会让老奴说中了吧。”
“反了!”就连原本不喜林黛玉的慕苗氏也气了,“那有奴才像贾家这般如此嚣张。”
说着她手腕一抖,咻的一声便到了周瑞家的身前,反手就给了周瑞家的二个大耳刮子,冷冷嘲弄道:“这贾家不懂得教下人,就让我受回累,帮贾家好生教训一下。”
她的手掌里暗藏毒粉,早趁着方才那二巴掌时抹在了周瑞家的脸上,保证她回去之后脸肿的像猪头,而且好几天都说不出话来。
“阿弥陀佛!”白衣庵的庵主口中轻吟佛号,也上前一步傲然道:“施主这话可是嫌咱们白衣庵不干净啊?不如咱们让衙门评评里,说道说道,说说我白衣庵是怎么不干净了!?”
虽为尼姑,但白衣庵的庵主是出了名的性子火爆,不容人污辱她庵里尼姑的名声,那个人敢说上一句半句不好,非跟他争论到底不可,虽是有些较真,但也越发让人信了这白衣庵当真是个清净地,放胆了心来白衣庵里游玩的夫人小姐也越发多了。
倘若周瑞家的真的只是来接林家姑娘回家,碍于荣国府之名,虽是粗暴了些,但她还真不好阻了,只不过周瑞家的辱到了她白衣庵的清白,她便就忍不下了。
“师太莫急。”迎春劝了句,“人是咱们招惹来的,也不好劳你费心,我们自会把他们送到衙门里去,只是得劳烦庵主请几个小尼姑将这事略略解释一下,好让大伙来评个理。”说着,对慕子淳使了个眼色。
迎春对这周瑞家的也是恨之入骨,方才黛玉昏了之后,她也对紫鹃问了一句,这周瑞家的就是来抢东西的,也不知怎么了,二太太知道林姑娘让二姑娘帮她顾些人手修整这林家祖宅,便认定了林姑娘手里还有些银钱,又掂记上林姑娘的那点子银子,让周瑞家的明为请人回家,实为抢银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