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用手,用的那宽大的衣袖。
因为今日是蒲芳草的及笄礼,所以老太君少见的没有穿窄袖的衣服,而是穿了件华丽的长袍。
也因此,让她狠狠地发泄出了心中的愤怒。
她的双眼瞪圆,整个人怒不可皆,她想过很多原因,也调查了很多事,她想过皇帝是怕蒲家起异心,也想过皇帝是被奸人蛊惑,却独独没料到所有的伊始,是皇帝的争风吃醋。
而且还是没有道理的醋。
“你就是为了这个,才出手,出手害了二郎......”
蒲老太君闭了闭眼睛。
在知道真相之前,哪怕皇帝再怎么欺辱蒲家,蒲老太君都没有对他起过杀心,可现在,她却是恨不得将他的脑袋拧下来,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二郎和晴娘自幼相识,恩爱有加,你是没长眼睛么!”蒲老太君再次开口。
皇帝低着头。
他能说什么呢?他太爱谢晚宁了,爱到见谢晚宁为蒲堇宸送行,一夜未睡,却忘了当时邓晴也在。
两人是手帕交,一切都很好解释。
可偏偏,他当时刚和谢晚宁大吵了一架,丧失了所有的分析能力和淡定,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报复,他设计了很多事,连蒲家二郎怎么死都计划好了,他吩咐了手下的人,立刻实施,本来等他恢复了理智,也许一切还有回转的余地,可惜,他一夜宿醉,恰好被萧氏那个贱人钻了空子。
他的体内被下了蛊虫,衷心蛊。
而自那天开始,一切便开始不可收拾。
皇帝想哭。
怪萧氏么?可他又何尝没有错处。是报应么?蒲家被他设计的几近灭门,而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他的孩子,算上出生的,未出生的,有四十二个死在了萧氏的手里,而他最爱的女人,被他逼的自尽,他最器重的长子,死在了荒郊野地,如今,偌大的皇宫,只剩他一个孤家寡人。
皇帝低着头,似一具尸体。
可这并不能平息在场之人的愤怒,不管是蒲老太君的,还是镇北王的。
但两人多少有些不同。
蒲老太君自然是恨,恨不得将皇帝挫骨扬灰,而镇北王,则满眼都是失望和淡漠。
这一点,蒲老太君清楚。
她咬咬牙,也知道自己不能做什么,更何况她也知道,皇帝即将要死了,而下一任的皇帝,是兰澈。
“蒲家,不欢迎陛下,还请陛下,离开。”
皇帝的身子一颤,心中却升不起一丝愤懑。
他勉强笑着抬头,却发现所有人都避开了眼,他在这里,好似并不是帝王,而是一个遭人厌弃的犯人。
“......蒲老太君,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