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红死了。”
蒲芳草说完这句话就没再开口,而蒲执御也没有出声,两人静静地坐着,一直到天明。
“对不起。”
“等下,我带你去看看她吧。”虽然没有尸骨,但是却有牌位。
蒲执御垂眸:“好。”
满室寂静,而与此同时,在和这间小院差不多的院子里——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回到了自己的暂住之所,兰泽便重新看向了善德,明明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但是善德却是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什么怎么回事?”善德装傻。
兰泽点了点一侧的桌子,“你送来的药,只够一个月的量,而好巧不巧,你就在我药即将用尽之时赶来。”
善德:“那说明我算无遗漏。”
“那那些发疯的马呢?也是你的算无遗漏么?”兰泽再次开口。
他之前和楚萧说的话,并不都是他的猜测,还有他曾经的记忆。
这一幕,他不是第一次见到。
“你算好了那些马什么时候被我们发现,也算好了我们会什么时候赶到,你做着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兰泽面色微沉,“可是陛下利诱你来的?”
“......”善德闭了嘴。
他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兰泽,但这事也不能全怪他,谁让兰泽走的时候将他派去为那老皇帝看身体呢。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那老皇帝的体内,跟养蛊似的,乱七八糟的啥都有。
若是没意外,一个月内必死无疑。
“......就算我施针,他也只有半年的寿命可活了。”善德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看他的样子,似是知道了兰澈的身份,也没着急让我救,反而让我带着兰澈来找你,也是自那次见过,皇帝对镇北王府和大将军府进行了打压。”
“我真的是在权衡利弊之后才来的,你留下的黑旗军也被我带来了,只不过......”善德摸了摸鼻子。
他本来是想直接在黑旗军的护卫下直接入泾河城,谁想到会遇到蒲执御和阮软。
当时阮软那一嗓子喊出来,他不想救也不行呀!
毕竟当时兰澈都蹦了起来。
“我已经让黑旗军藏起来了,你到时候......”善德说到一半,突然愣了下,“不对呀,不对。”
他背着手在兰泽的身边绕了一圈。
“你会让阿噗那小丫头自己出去找我们?不对,你昨夜就已经和黑旗军汇合了是不是!他们早就把京都的事情告诉你了对不对!”善德像是突然醒悟一般,气的锤了锤自己的胸口。
兰泽看着他,没有说话。
更没有告诉他,其实在他带着兰澈出镇北王府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消息。
只有皇帝的身体情况,是才得到的证实。
“不止是我,只怕,蒲执御也发现了,你昨日的那番做作。”兰泽又给了善德当头一棒。
“......”善德都要哭了。
他就怕蒲执御多想,才选择将黑旗军藏了起来,然后徒步跑,怎么眼下谁谁谁都知道了啊!
那他何必苦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