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灵萱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我只是被请过来帮忙的,不是你们的犯人,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放我出去!”她整个人都趴在了铁栏杆上,语气中也带着命令的味道,可惜,那个银白色衣袍的男子看都没看她一眼,端着托盘就要转身离开。
“你别走,你不能走!”
范灵萱还在叫嚷,可回应她的却只有房门发出的“咯吱”一声。
明明之前都听过好几次,可这一次,范灵萱却是害怕了。
她看着四周黝黑的环境,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然后再次疯狂的摇晃起了牢笼,她口中不停的哀求,丝毫没有注意到,就在她的不远处,盛澜清紧闭的眼睑下,眼珠子缓缓转了一圈,不过一瞬,便再次归于平静。
与此同时,泾河城——
虽然天色已黑,但是这里却是热闹非凡,灯火盏盏,蔓延了整座城池。
不是之前蛮人的狂欢,而是大峪百姓们不约而同的举动。
被侵占数月,泾河城百废待兴,即便没有人规定蒲家军要尽快将泾河城修缮好,但对于这个他们曾经的家,他们还是不顾黑天白夜的做了,而在他们身旁,是一个个泾河城的百姓,为他们点亮灯火,让这里亮若白昼的人,也是泾河城的百姓。
一切都好像没有变。
又好像,有哪里变了。
蒲芳草站在泾河城之外,静静地看着眼前开始逐渐舔舐上草堆的火焰,直到它越演越烈,将躺在其中的人彻底吞噬,一股浓浓的黑烟升起,带着奇怪的味道。
“唔。”范嫣然实在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呜咽,不过转瞬,她就用手死死按住了嘴巴。
她不能哭,因为她知道,眼下,蒲芳草比她还要难过。
绛红死了。
哪怕蒲芳草在绛红受击的刹那出现,然后用长枪抵挡住了大部分的伤害,甚至及时给她喂了所有能对她的伤势起作用的药物,但绛红还是走了。
走的无声无息,没有痛苦。
蒲芳草将她的尸身放在了妥善的地方,直到夜晚,才将其带到了这里。
武夷卫是死士,是暗卫,手染鲜血,仇人众多。
所以他们死后,如果还能找到尸身,都会将其焚烧,让其尘归尘土归土。
至于碑,则是供奉在蒲家的大宅中。
哪怕绛红已经成为了蒲芳草的贴身侍女,却也依旧如此。
站在蒲芳草身后的墨蓝缓缓蜷了指尖:“小姐,对不起。”
她又一次说了这三个字。
早在今早她们从行宫出来,墨蓝就说了这句话,她查看了绛红的伤势,知晓了绛红的死因,并且将这一过错怪罪到了自己的身上,她和蒲芳草一样,都猜到绛红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又是奉了谁的命令。
在来泾河城之前,她就知道蒲执御曾找过绛红,只不过她并没有过问,也没有将这件事告诉蒲芳草。
她认为,这是她的过错之一。
如果她说了,或者问了,可能这件事就不会发生了。
至于过错之二,便是她来晚了。
哪怕蒲芳草这段时间已经突飞猛进,可到底和她们这些从小就习武的人不一样,自然,内力之类的也要弱得多,若是当时她能及时赶到,恐怕,绛红也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