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猛很想以蔑视公堂为由给这老头子施刑，可终究旁边还有一个人看着，若是打死了，恐怕不好交代。
即便，她丝毫没有要管的模样。
他的眼角余光再次撇向旁侧的蒲芳草，即便还是没能发现什么动静，可他却始终放不下心中的那抹不安。
“可还有目击者？”陶猛再次开口，可堂下无一人吱声。
毕竟，目前仅知的目击者只有胡莱一人。
“草民......”
曹韩似不死心，他再次出声，却又一次被陶猛压下：“怎么？你是目击者？”
“草民不是。”曹韩拳头都握了起来。
这一次，陶猛却是不忍了，他怒斥：“大胆！不是目击者你为何要此时说话？可知藐视公堂之罪？拖下去，二十大板！”
“是！”
众京兆卫应声，上前将曹韩带了下去。
他没有反抗，也反抗不了，而且他心中也明白，自己今日为什么不能开口说话，因为他在陶猛的眼中，是蒲芳草蒲大小姐的人。
就连昨晚，他都只是在牢房中挨了顿毒打，而胡莱却是被拉到了另一间暗房。
看今天的情况，不用想也知道，昨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以至于胡莱的证词大变样。
这一点，蒲芳草也清楚。
她更清楚陶猛如今这对曹韩的二十棍子，是在试探她。
可惜，她并不打算管。
蒲芳草淡淡地看着曹韩被带下去，没有半点开口的意思，她的视线扫过陶猛向着自己飘忽而过的眼角余光，嘴角勾出甜甜一笑。
就好像，她真的只是来旁听一般。
而在这般接二连三的试探之下，陶猛也终于放心了，没了镇北王坐镇的蒲大小姐，也不过是个纸老虎而已。
他想着昨晚收的裘家的五百两黄金，狠狠地拍下了手中的惊堂木。
“既然没有第二位目击者，那这桩案子，便以此结案。”陶猛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虽然裘纨扇动机不纯，但念在他并没有将其实施的份上，仅给予口头批判，还望裘纨扇日后记得此次的教训，不要再心生他念。”
“是，裘纨扇谨遵教诲。”
本来还在担心，但眼下裘纨扇却是心下一松，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已经承认杀了人，居然还什么事都没有。
这般想着，他竟控制不住地朝着蒲芳草看了一眼。
他想要嗤笑，可才看过去，就被绛红和墨蓝先一步盯过来的眼神震慑了回去。
而与此同时，上位的陶猛再次开口：“李氏可满意本案结果？”
这不过是对贵人的例行一问，对于那些平头百姓，陶猛都是不问的，但眼下，他却是故意为之，因为他知道，他会听到什么。
“草民，不满意！”
老者终究是没能听到自己想听的东西，他听着外面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被打板子的声音，心下更是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