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铮在听到癌症细胞四个字,整个人宛如被人拿刀在自己身上挖了一口一样,生疼得很。
柳泽双手交叠到身前,正声道:“庆幸的是,她患的是轻型的海洋贫血,而且是及时发现,能治疗。”
半晌后,席铮从接受中回过神,“柳医生,拜托你全力以赴救治我未婚妻。”
他神情肃穆认真,同方才进到病房,那不可一世的样子顺眼多了。
看来邹晴,真是他的未婚妻。
柳泽轻扯了下唇角,失恋的苦涩原来是这个味道。
“我会的席先生,现在先让邹小姐好好休息,等下护士会来给她输营养液增强抵抗力,暂且不要让她极端受到刺激。”
“好,我同你去办入院手续。”
话落,席铮同柳泽一起下楼办手续。
护士将几万的手续单递给他,席铮看都不看,一笔签下自己的名字,转账。
柳泽看着,疑问的目光不由生出。
席铮抬眸,刚好对视到,“柳医生,是还有什么话嘱咐的吗?”
柳泽比席铮年长几岁,看事会多出几个心眼来。
他端站着身子说:“看得出席先生家境条件很好,但为何,会让邹小姐这般为了自己母亲的病情和药费如此奔波?
排队两年的骨髓源,一直拿不出来。”
席铮眸色微沉,“骨髓源?”
“席先生不知道?”
柳泽诧异,“那你可知道她早上来医院检查骨髓的匹配度?”
接连的信息,轰的一声,炸进席铮心头。
他对她,一无所知。
这几年来,他除了对她的憎恨,和重逢后的掠夺。
居然对她的真实生活一概不知。
直到自己逼她,把她逼到绝境,刺激到病情才在自己面前崩溃昏厥。
席铮懊悔地收紧手心,“柳医生,你说的骨髓源,是治疗张梅病情的骨髓?”
席铮想到邹晴说,邹传雄答应她的事情。
柳泽轻应了声:“是,邹小姐妈妈的病情已到了非做手术不可的非常时期,再拖下去,就算拿到骨髓源做了手术,要恢复的几率只是减半再减半。”
他摸了下自己身前的挂牌,又说:“之前我有听邹小姐说,她的大伯一直在帮她找骨髓源,但她大伯来医院拖了好几次了,有适配的他都说再缓缓,结果明明能做的手术,硬生生拖到两年后。”
“邹传雄。”
席铮暗暗咬牙念叨。
这时,柳泽的电话响了,是照顾邹晴那边的护士打来的。
“柳医生,邹小姐醒了。”
“好,现在过去。”
他挂断电话,朝沉思中的席铮望了眼,“席先生,邹小姐醒了。”
他们一同回到病房,邹晴虚弱地卧在白色的病床上。
在见到柳泽出现那一刻,她激动地朝他伸出手,抓住他的白大褂。
余光刚好带到闯入视线里的席铮。
席铮的视线微垂,就压在她抓住柳泽大八卦的手上,吓得她连忙将手回收进被子里。
“柳..柳医生。”
她声音怯怯,反应像受惊的幼猫。
席铮从她畏怯的眼眸中意识到自己,方才那下意识的眼神吓到她了。
他对她,一直是强制性的占有。
倒是柳泽,轻抿出一抹温笑,“邹小姐,有什么话,等你康复了我们再谈。”
柳泽知道她要问什么。
但倘若在这一刻就告诉她,她的骨髓匹配是合适的,但因携带了癌症细胞方案作罢的话,会不妥。
“好,谢谢你柳医生。”
邹晴回给柳泽一个礼貌性的笑容。
席铮立在一旁,眸底溢出的酸味,挡都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