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基地领导还打着“照顾伤患”的名号拨了个小兵守在家属院外,目的显而易见,几乎是对许时茂进行软禁监视。
从楼梯下来,头顶洒下一片晴朗。
宋晚意站在光里等慢半拍的李疏鸿,待他跟自己步伐一致后俏皮地伸手勾住他手腕。
“我还想着要怎么策反刘山呢,你们是怎么办到的!”
“演了出戏。”李疏鸿心细如发,微侧过半边身子为她遮挡阳光,“也要感谢江柏和吴永配合我。”
“豹子”就是江柏,两人在基地废弃杂物间摆了些看上去格外吓唬人的器具,先逐步攻破刘山的心理防线,再由吴永开车拉着他转悠两三个小时。
精神长时间处于极度绷紧状态,又在颠簸中消耗完肉体精力,等把他推出来当人证时,求生欲会达到巅峰状态,致使刘山脑子里只有“不说实话就会死”的信号。
宋晚意笑靥如花,指尖在他手臂上反复剐蹭,“看来李师长不仅善于攻克人心,对演戏还很有天赋嘛。”
手上痒酥酥的触感如同电流,从皮肤表层“嗖”地窜上李疏鸿额心。
想起在跳蹬村看到她学毛巧慧扮娇娇女郎弱不禁风的柔媚模样,男人倏地温柔了眼色。
“近朱者赤么。”
宋晚意不明白谁是朱,俏皮的睫毛在他遮掉的阴影下如精灵飞舞般轻轻颤动。
“什么?”
“没什么,夸你。”李疏鸿觉得这样逗她有些好玩,尤其是在她脸上闪过慌乱无措时,那瞬间像极了林子里拿花骨朵拼命遮掩小尾巴的狐狸崽。
他总想着揪一揪她尾巴上的茸毛,但是不拆穿,就这么戏弄到她愿意褪下防备跟自己坦诚相待的那一天。
宋晚意不傻,讪讪地挪开视线,手上动作也老实了。
“许时茂的问题解决了,回去收拾收拾,晚上让陶老他们过来庆祝。”
她走得慢,拐杖在黄土铺平的道路上留下一连串圆形小坑。
李疏鸿回头数了数,终于忍不住在她身前蹲下。
“上来吧,早点到家,也能少晒些太阳。”
肩上一沉,她清脆的嗓音落在耳畔,“那你可走快些,被人看见了影响多不好。”
话是这么说,他清楚地知道,背上的姑娘才不会在意别人眼光,这是他最钦佩她的一点,能活出纯粹自在的模样,是多少人不敢的。
…….
下午六点,陶序跟江柏人手两盒打包好的羊肉鱼肉如期而至。
江柏身上有伤,喝不得酒,便只留李疏鸿陪陶序一杯接一杯地喝。
酒是拿高粱酿的,喝起来味醇口甘,三五盏下肚,陶序就上了脸。
“文物局是该清清了……这两年在许时茂的管理下成了什么样?”
他忽凝上眉头,盯着宋晚意深深笑开,“当初一听你这丫头在泸市干的事就晓得本事不小,嗝~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举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