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那儿原来是跳蹬村最原始的大队公社,后头荒废了,就给李家住。”
事情像是忽然被扯开一道更大的口子,这个罪名之内的跛脚之处随手可择。
李疏鸿松下身子,以一种极为放松的姿态仰进椅子里。
几乎是带着笑的语气,“现在有了李东平和毛芳兰这两个证人,加上藏古董的时间线,这个罪算是能洗清大半了。”
他说得收敛,恐会再生事端。
周震阳随即站起身,唠叨着马上要去打一封报告出来,将这些事汇总发去京市。
等他匆匆离开,宋晚意碰了碰李疏鸿手臂,将周秋月那番话复述了一遍。
“而且我觉得小周挺负责挺有干劲的,咱们国家现在就缺这种人才。”
李疏鸿眼底涌过了然,周震阳留在这,确实大材小用了。
晚饭是李疏鸿去食堂打了饭回来吃的,除了宋晚意和他,其余人都用极快的速度吃完,然后赶去忙活案子的事了。
如此一来,两人觉得闲之有愧。
太阳像只散开的溏心蛋,印在宋晚意脸上,红红的堪比胭脂。
她突然冒出个小念头,“刚才小周描述的那个男人你有印象吗?”
李疏鸿摇头,视线紧贴在她唇角残留的一粒白米饭上。
“我也没有…..”宋晚意毫不察觉,“不瞒你说,那次从山后滚下来撞了头,我有好些事都记不清了,不如咱们去宋家周围走一走,故地重游,没准我就能想起什么来了呢?”
“你觉得那人是冲你来的?”
这个揣测,李疏鸿也只在李东平家威逼利诱后恍然想到的。
李家这么些年从未结仇,再联想到宋父宋母之前遇害,他总觉得有那么一丝微妙的联系。
可他不愿意告诉宋晚意这种可能。
“嗯,很好猜嘛。”宋晚意挪开眼,睫毛弯弯,“我家的事我也知道了,谢谢你之前为我做的一切。”
“可是疏鸿,我希望能成为能跟你共担风雨的伴侣,而不是被你护在身后的小舟。”
她眸光幽幽,在橙色夕阳的衬托下,宛如洒进一片橘子海。
这一刻,李疏鸿仿佛听见心深处有寒冰震碎的声音。
他情不自禁地抚上她垂在身侧的手腕,“好,今后都依你,我有什么做的不到位的地方,你尽管指出来。”
宋晚意没有挣脱,反而顺着他干燥温热的手指,藤蔓似的攀上他胳膊受伤的地方。
“还疼吗?”
“在李东平家上过药了,就看着吓人。”
关于他在李东平家是如何得到口供的,宋晚意闭口不问,总之看来李疏鸿并未讨到好。
他闷声一笑,“等这事解决了,李东平书记的位置也该换人了。”
这个下场,是他应得的。
宋晚意对此感到无比舒畅,她若是去了京市打拼,没个三五年估计难出头。
假如李东平还担任书记一职,恐怕会趁她跟李疏鸿不在家时,逮着李家人可劲儿欺负。
两人在夕阳下并肩同行,待穿过重重小巷,终抵达宋家外头的街口。
“等一下!”宋晚意忽然攥住李疏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