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远笙眉目冷峻,一脸急切地问保姆:“她醒来了?”
“是的,岑先生,孟小姐吃了一碗瑶柱粥又躺下了。”
保姆手中端着餐盘,是孟今安吃完后的餐具。
“她有没有说什么?”
岑远笙换了家居拖鞋,单手解开领带,将其从脖子上扯了下来,随手脱掉西装外套随意丢进沙发里。
“孟小姐问能不能回家……”保姆如实相告。
岑远笙闻言蹙了蹙眉,将衬衣扣子随手解开两颗,抬脚往楼梯走。
孟今安吃了暖暖的瑶柱粥躺在床上,看着只能收到本地台的电视屏幕,上面播放的是本土人情,一些宣传片而已。
她的手机不在身边,根本无法联系别人。
趁着下地上洗手间的空挡往落地窗前看了一眼,外面的落日夕阳挥洒在海平面,金光闪闪一片。
这是四面环海的建筑,周围种满了棕榈树和椰树,很明显是一座海岛,而且一望无垠的海面显示这里离大陆有点远,自己现在分明是被困在了这里。
她又想起岑远笙那晚对她说的话,他让她打掉孩子,跟岑逸锦离婚,离开岑家,他安排她出国。
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岑远笙的计划没错,她已然成了他手中的一只蚂蚱,笼中雀。
岑远笙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要攻击岑逸锦,而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他自然以为是岑逸锦的,现在终于如他所愿,他有没有想过那可是他的种?
孟今那越想越气,越气就胸口发闷,脑仁钻心的疼。
医生帮她按了按摩,给她吃了晚上的药。
医生给孟今安量完体温后起身收起工具,转身便看见白衣黑裤的岑远笙站在门口,身材颀长,面容俊隽带着一丝焦急。
她刚准备开口,岑远笙抬手示意她不要说话,他的目光落在侧身躺在病床里女人身上。
医生点头示意后离开房间。
孟今安并没有察觉岑远笙的到来,心中还在思量着接下来的打算,她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里才行。
男人悄然而至她身旁,伸手捉起她的左手,“安安,你终于醒来了。”
孟今安的手被男人的手掌包裹,倏地身心一紧,不由自主地抽回手,扭过头去看他。
岑远笙眉目俊朗,幽暗黑眸中带着缱绻的温柔,映射着她的小脸。
脑子里那些不好的记忆瞬间回炉,她记起自己在那间地下室内的遭遇,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双手捂住眼睛,大喊大叫:“不要啊,不要,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岑远笙眉心拧成一团,手指微颤,想要伸手去抱她,才一触及却被她拼命地推开,边推他边哭喊,这模样着实令他身心难受。
他听医生说过孟今安的病情,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受了刺激造成的心理问题,也就是应激障碍。
“安安,别怕,这里没有别人,你不要紧张。”
岑远笙耐心地哄她,手揽住她的肩,再次想要抱她。
“是你,是你害死我的孩子对不对?”
孟今安穿着米白色的家居服,双手抱住膝盖,青丝胡乱披在身上,紧缩成一团。
她躲开他的手,咬着唇抬眼看他,眸中波光粼粼,布满了水痕,看起来楚楚可怜。
岑远笙被她那种无辜又渗透杀伤力的眼神刺到心口上,他皱了皱眉,声音低沉暗哑:“安安,那是个意外,你不要再难过了……”
“你骗我,明明是你叫我去的,那些人是你安排的,哪怕是简雅汶干的,那也是你的意思,你们是一伙的。”
孟今安说话条理清晰,字字句句都是有理有据,令岑远笙哑口无言。
他不想争辩,更不想解释,静静看了她片刻,终开口:“你先好好休息,不想看见我我就走。”
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床边。
岑远笙下楼坐在沙发里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