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沅沅的神色不太自在，“我以前是对他有那么一些心思，可人都是会变的，现在我不喜欢他了。”
高沅沅算是众贵女中脸皮厚的一个，换作旁的姑娘，谁敢把喜欢不喜欢整日挂在嘴上。
“我现在可不喜欢他了啊，整日垮着个脸，没什么好喜欢的。男子嘛，得温顺和善，笑起来好看才行。”
高沅沅这话是对着离若舟说的，好像是在解释什么。
不过，离若舟却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温顺和善，笑起来好看？离若舟总感觉高沅沅的话有所指，但现在并不适合问。
原本是来给她出头的，结果自己好像变成了八卦的中心。
离若舟喜欢八卦，但喜欢八卦别人，可不喜欢被别人八卦。
所以这顿饭，吃得她是坐立难安。
好不容易熬到结束，高沅沅酒足饭饱，对着一帮姐妹高声道。“大家也看到了，我姐姐生得美貌动人，可不是什么丑女。配苏子行，是怎么着也配得上的。倒是那位人见人爱的子行公子，若不真心待我姐，本姑娘必定不饶。”
这话要是放在苏子行面前说，就算是打死高沅沅，她也不敢开这口。
不过出门在外嘛，气势都是自己给的。
离若舟感觉怪怪的，今日出门这一遭，好像被高沅沅给套上了。
其实，她不需要自己给她出头吧。
看着高沅沅微微扬起的侧脸，离若舟无奈摇头笑了笑。
虽然这样的做法看上去有些幼态，不过离若舟的心里隐隐有些暖意。
若非关心自己，她又怎会替自己正名。
这些天外面发生的事，苏子行和篱院的人只字未提，可她却并非全然不知情。
只是她不在意罢了，自己生得什么样，性子怎么样，与旁人有何相干。
不过，她自己不在意，她的家人和朋友却是在意的。
当她知道苏子行在外面重新画了她的像时，离若舟心头涌起的也是这般暖意。
两日后，还在篱院听小丸子背书的离若舟，听到了一堆八卦。
什么富商张小姐出门摔了个狗吃屎，把她嘴引以为傲的高挺鼻梁摔歪了。
又是某位大人家的女儿，被未婚夫退了婚。说是姑娘身上有些毛病被夫家发现，臊得那位姑娘在家嚎啕大哭，说要剃度出家。
还有哪些小门小户的姑娘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最近说亲老是不成，说一个黄一个。
别人的事离若舟向来不在意。不过这些八卦是高沅沅兴冲冲带过来的，边说还边眉飞色舞。
里面有些是高沅沅十分熟识的贵女，有些虽然她不认识，但说起来也颇有种扬眉吐气之感。
离若舟就纳闷了，听上去那些姑娘可算是受了不少伤害的，怎么高沅沅这样高兴。“她们惹你了？”
高沅沅神秘笑了。“可不是惹了我。你以为她们是什么人？就是拿着你之前的那些丑陋画像四处招摇，说你貌丑，配不上苏子行那个家伙。”
话音刚落，四周一片死寂。
高沅沅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坐在篱院的饭桌上，桌上还有苏子行、易嗣雪、杨鸾、莾爷和小丸子。
所有人盯着高沅沅，震惊的同时对她表示同情。
高沅沅抓着茶杯战战兢兢喝了一大口茶，咕咚一声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