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石玉还没有个反应,一旁的邓和有拍着腿哈哈大笑。
举起手中的杯子朝着唐辛的杯子碰过去,笑道:“就得是你,换个别的姑娘来,得被他给气哭了。”
所以?
装傻?
有病!
要不是在这深山老林里面,唐辛就是真瘸了都得站起来就走。
她不生气?也气,但是绝对不至于哭。
只是不想再搭理他了。
她都急死了,亏他还能逗着玩,是有多不正经啊。
他儿子说不准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都不说问问,心可真大!
石玉不是什么好东西,邓老头也一样,要不然他们俩能玩得到一块儿去?差了好几十岁。唐辛各自瞪了一眼,闷头喝酒,呛得眼泪直流。
邓和有没再说笑,扭脸去和那位老哥喝酒,现学现卖用当地特有的口音笑呵呵说:“来,老哥,咱们喝酒,用不着管他们,小两口呀耍花枪呢。”
半像不像的方言普通话,唐辛听懂了,身子一扭背转过去,带得脚踝生疼。
石玉歪过身子朝着她笑,咂了下舌说:“嘿,我说,你可不是个小气的人。”
“我是。”唐辛说,疼得钻心带着哭腔。
“你看,这就是你的不是了。”石玉翻了支雪茄出来递到她面前,见她不理兀自处理好点上了又递过去,唐辛这才接住,听见他又说:“当年,咱们出车祸那回,你干了什么还记得么?”
唐辛侧过脸去,不看他,硬着声回:“不记得了。”
石玉往她那边挪了挪,低声笑着说:“不记得了?我给你提个醒,你跟我玩儿失忆,还管我叫叔叔。”
她就知道,这男人小心眼爱记恨,时隔这么多年都能让他得逞。
唐辛忽然转过脸去,展颜笑道:“所以呢?你是在报复我?叔叔。”
石玉故作不解,又似沉思,好一会儿才摇着头说:“不对不对,这事儿不对,咱们俩重新捋一捋。你刚才还说是我爸呢,怎么这么会儿工夫管我叫上叔叔了?差辈儿了不是?”
多气人!
唐辛差点让他给绕进去,明明不想搭理他的,偏就顺着他的思路走了,还跟他一唱一和上了,逗得旁边竖着耳朵听的邓和有直乐。
邓和有还打镲,“你们俩怎么论我不管,但是有一条,当着我的面儿就得从我这儿论,你们俩是师兄妹。他,打小儿就跟着我瞎学;你呢,算是我的关门弟子,你也甭不好意思,我是看在你天资聪颖又长了个狗鼻子的份上,虽然我这人不好收徒弟,但是你这个徒弟我认了。”
一番话说得唐辛哭笑不得,这老头,比石玉还没个正经,真不愧是他师傅。
她说不过他们俩,干脆不说。
一手销魂烟,一手吊命酒,暂且在这山里,先装个哑巴神仙。
等下了山,第一件事,把婚离了。
神仙也不那么好当,走起路来,谁疼谁知道。
石玉说背着她,唐辛没让,不是不好意思也不是心疼他,确实有难度。
随身的行装不轻,大部分都在石玉肩上,总不能让邓老爷子去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