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平淡、快乐、充实的日常,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两年来最大的变故,大概就是第二年春末夏初,旅行了好久的霍恩海姆和特丽莎回到了里森堡小镇,和两个孩子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夏天。
特丽莎还是死了,之后霍恩海姆逃避似的离开了这里,重新开始埋头他的赎罪工作。
他还是一个不太称职的丈夫和父亲。
对于王水来说,生活又变成了充实的学习之旅,不仅是那些专业的炼金、魔法、数理化知识,还有作为总统,作为领导者的知识,他正在带领着一个小国飞速发展,正在改变这个世界。
1910年10月3日,世界线强行自我修正,本来爱德华兄弟两个已经晚了不少才接触到炼金术知识,但他们还是在这一天进行了人体炼成。
王水甚至没有特别留意这件事,他以为最后特丽莎不是突然病故,而且最终霍恩海姆也陪在妻子和儿子身边,两个小家伙能够慢慢接受人的生老病死,不会去想复活母亲的事。
他只是因为旧基地这边风景好,气候宜人,有比较完善的实验室,所以最近两年才一直居住在这里。
命运中的这天,午夜时分,王水感知到了熟悉的能量波动,他慢慢放下手中的笔,起身来到室外。远远的,霍恩海姆家的方向有蓝色光芒闪烁,那边还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唉,真是乱来。
王水摇了摇头,开着自己的小车靠了过去,在他到达霍恩海姆家外面时,刚好碰上了过来查看的比拿可婆婆和她的小孙女温莉,两个人只是有点担心,并没有特别着急。
“晚上好……维亚先生?为什么你也过来了,是因为刚才不舒服的感觉吗?”
在这个群像剧里算得上未来女主的温莉现在还很小,但行事举止已经相当礼貌大方,人也非常懂事,见到王水后知道礼貌问好,但她还理解不了王水严肃表情的含义。
倒是旁边的比拿可婆婆睁大了眼睛,她可是把这两个小家伙当亲孙子养的,便急切问道:
“是出什么事了吗!”
王水点了点头,快步走到正门,伸手一拧,门是在内部上了锁的。
“我这里有钥……”温莉一边说一边去掏钥匙,但她话音未落,只听到砰的一声。
王水拧不开的同时左手已经迅速摸到腰间,一个快速拔枪,子弹精准破坏了门锁。
不小的枪声吓了温莉一跳,王水没有在意,只是右手发力崩开了大门,其实和他一脚踹开大门没什么区别,但王水觉得用枪会帅一些。
王水看似很急的直奔阁楼,但实际上早就对上面的事有了预料,打开阁楼木门的瞬间,一股带着硫类化合物的焦臭味混杂着血腥味冲向了门口的三人。
温莉只是皱了皱眉,看到里面的场景后大喊一声「爱德华」便冲向了血泊里的主角。
比她先到的,是王水甩出的卡片,卡片落地后爆发出大量的蓝色闪电,立刻给失去了整个右臂和膝盖以下左腿的爱德华止住了血,愈合了伤口。
失血过多的爱德华只是口中喃喃念叨着「阿尔冯斯」,几秒后便晕了过去。
王水先是瞥了一眼人体炼成阵里兄弟两人炼出来的人形生物,然后目光移向了保存着弟弟阿尔冯斯灵魂的血印。
从「气」的角度上来看,失去了肉体的灵魂变成了一缕单独而简单的「气」,失去变化和恢复的效果,但也更加纯粹了,但现在弟弟阿尔并没有意识,他的灵魂太弱了,陷入了休眠状态。
“维亚先生!爱德华!爱德华还有救吗?!”
大量的血吓到了温莉,但她还是勇敢的面对着,她正努力将爱德华拖出去,外面有王水的车,可以送爱德华去医院。
“不用急,他没事的。”王水拍了拍温莉的头,然后走向了阿尔血印依附的铠甲。
“维亚先生已经为爱德华治疗了,冷静,温莉,先把他放到墙边,去
比拿可婆婆要淡定许多,她原本就知道王水很强,更从霍恩海姆那里知晓了王水富可敌国的经济实力,甚至还听霍恩海姆调侃过,说除了他,希尔·维亚先生也能让特丽莎活下去,但特丽莎拒绝了。
比拿可婆婆现在更担心不见踪影的弟弟阿尔。
王水敲了敲那副铁盔甲,随口说道:“阿尔在这里,但他昏迷过去了,先给爱德华清理一下,唔,先把他们两个安置在你的机械工坊再清理吧,我想他们醒来时,不会想面对这个的。”
王水口中的「这个」,指的就是人体炼成阵中央,那个大铁盆里焦黑的人形尸体。
果然,以炼金术的精准性,是不会把装材料的盆儿也一起炼进去的,之前网上的谣言只是一种调侃。
“这难道是!特丽莎……”
“不,”王水摇了摇头,“凭他们两个的运算能力、精神强度和地上简陋的炼成阵,是无法完成定向炼成的,更何况是灵魂都消散了的人,不过现在说这些没用,先救人吧。”
说着王水指尖电弧涌动,他瞬间改变了存放着阿尔灵魂血印的盔甲材质,用极其坚固的有机陶钢,形成了啮合的饼状结构,像紧紧扣合的怀表一样将阿尔的血印保护了起来。
他把整套盔甲丢进了一个大木箱里,垫上毯子后把爱德华也丢了进去,然后随意抱起大木箱轻巧下楼,正端着盆水冲上楼梯的温莉一脸震惊,赶紧让出空间。
外面只是普通的清秋夜晚,整个世界都在平静之中,但这两个小家伙儿的故事算是就此开始了。
……
……
“阿尔!”
爱德华大叫一声从病床上坐起身来,伸出双手想要抓住梦中的弟弟,但他抓了个空,而且他的视野里只有左手。
很快房门打开,温莉冲了进来,看到爱德华醒来的她立刻冲上去抱住了爱德华,嘴里高兴喊着「你终于醒了」,但此时爱德华更担心弟弟。
“阿尔呢!阿尔冯斯呢!”
“阿尔在外面……”温莉下意识接了一句,爱德华已经用仅剩的左手丢开了被子翻身下床,然后立刻失去平衡重重摔在了地上!
刚刚失去肢体的人并不能很快习惯不完整,他们总会感觉自己的肢体还存在,一般人可以单腿站立,但爱德华做不到。
左腿和右肩的截断处传来了莫名的剧痛,而且接下来更加厚重的烧灼、麻痹、针刺和被碾压的不适感让年幼的爱德华瞬间大汗淋漓。
但他咬牙坚持着,口鼻中发出呼吸被压迫下的嗬嗤声,他用仅剩的左手和右脚向室外爬去。
“停下!爱德华!停!这里有轮椅!”温莉怒喝一声,毫不客气地按住了爱德华,一把将他拉到了旁边的轮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