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昀礼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她的意思。
她说的，应该是他的前世。
看来，他们前世真的认识，并且，关系很不一般。
“嗯，确实，我不记得前世的事，但这一世，你还记得我们是什么关系吗？”
“当然记得。”
姜妤蒽红唇忽然勾起一抹弧度，只是简单而随意的一笑，就有种勾人夺魄的美。
“我没想到，我们的缘分这么深，换了个地方，换了两具身体，没有任何记忆，我们还能结为夫妻，东方昀礼，这一次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
前面几句，东方昀礼都听懂了，可最后这句，什么意思？
什么叫，他还有什么话好说？
他曾经说过什么？
“蒽蒽。”
东方昀礼习惯性的喊了一声，可随即，又觉得好像什么地方变了，感觉她还是以前那个姜妤蒽，又似乎不是以前那个姜妤蒽……
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脚步声。
太皇太后到了。
东方昀礼赶忙要出去，结果又被姜妤蒽一把拉住了手指。
“是太祖母吗？”
“嗯。”
“我出去见她。”
说罢，姜妤蒽就要起身，又被东方昀礼拦住：“不行，她不认识你现在的样子，你这样会吓到她。”
“那怎么办？”
姜妤蒽皱了皱眉。
看得出来，无论是对待姜华年，还是太皇太后，她好像一点都没变，完全还是以前那个姜妤蒽。
唯独对他。
对他的态度很奇怪。
“哦对了。”
差点忘了，娘之前给了他一颗换颜丹，说等蒽蒽醒了，就立马让她吃。
“娘给的换颜丹，吃的时候，脑子里回想之前那具身体的模样，吃完你就能变回去。”
“嗯。”
姜妤蒽没有丝毫犹豫，从东方昀礼手中把丹药拿过去，直接就塞进了嘴里。
然后闭上眼睛，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片刻，等再次睁眼时，她就变回了以前那具身体的模样。
“妤蒽啊。”
太皇太后走到了门口，在门外喊了一声，还没等她敲门，房门就从里面被打开。
“太祖母。”
姜妤蒽一身红衣，身材高挑纤细，面色红润，眼底带光，脸上满是笑意的站在门口。
“太祖母怎么来了，快进来。”
她自然而然的伸手，把太皇太后扶进了房间。
太皇太后视线盯着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怪。
“妤蒽，你没事吧，身体好些了吗？”
“我好了。”
姜妤蒽扶着太皇太后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整个人依然如同以前一样，对太皇太后很温和，很敬爱。
“我已经彻底好了，对不起啊太祖母，让您为我担心了。”
“彻底好了？”
太皇太后探查似的眼神看着她，见她的状态，的确是非常不错的，一点都不像个生病的人。
“那就好，没事就好。”
“太祖母，我送您回去吧。”
“不用，你好好休息，哀家回去了，以后进宫的时候顺便来看看哀家就行。”
太皇太后说完，就立即起身，打道回宫。
她真的就是出来看一眼，确定姜妤蒽没事，便马上回宫。
姜妤蒽把她送出房门，东方昀礼也在侧边，被她轻轻拍了一下：“臭小子，妤蒽为了生了四个儿子，你可得好好待人家，要是让哀家知道你欺负她，哀家饶不了你。”
“太祖母放心，我……不敢对她不好。”
“好了，就送到这吧。”
太皇太后松开他们的手，这才看向被晾在一旁的云婵，向她招了招手：“婵儿，我们回宫。”
老太太想起她了？
云婵跟东方昀礼和姜妤蒽递了个眼色，就扶着老太太先走了。
等人走远后，东方昀礼才再次转头看向姜妤蒽，而姜妤蒽也正好在看他，东方昀礼便直接问道：“我曾经说过什么？”
“没什么。”
谁成想，姜妤蒽却突然闭口不谈。
而且，她现在顶着自己以前的那张脸，东方昀礼恍惚间，差点以为，她其实……没有更换身体，还是以前的那个她。
别人或许发现不了，但是他太熟悉姜妤蒽以前的那具身体，所以只是一瞬间的慌神，便立马又清醒过来，眼前的她……已经彻底回归本体了。
“东方。”
姜妤蒽冲他微微笑了一下，那张脸，看着和以前完全一样，没有丝毫不同，声音也骤然柔和下来，仿佛一切，从来都没有变过。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
“……”
东方昀礼挑眉看着她。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女人搞什么鬼？
东方昀礼一把抓住她的手，神色严肃地再次追问：“我以前到底说过什么？”
“不管说过什么，都已经过去了，你当真想知道？”
姜妤蒽笑意盈盈，明明和以前是一模一样的脸，气质却又不尽相同，无端带给人一种压迫感。
东方昀礼目光紧紧盯着她：“说。”
“好。”
姜妤蒽视线看向东方昀礼握住自己的手，脚步往前，微微靠近他，抬眸直视他的眼睛说道：“你说，我们缘尽于此，下辈子会形同陌路，谁也不认识谁。”
“胡说！”
东方昀礼闻言，倏地厉声反驳：“我们的缘分是生生世世的，这种混账话，怎么可能是我说的？”
“你不信？”
姜妤蒽歪着脑袋看他，随即笑了笑：“反正你也不记得了，这事就过去吧，前世我们是夫妻，这一世还是，老天爷非要把我们绑在一起，咱也不能跟老天爷作对，你说是吧？”
东方昀礼拧眉看着她：“所以，你很勉强？”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很勉强了？”
“你的语气，你的表情，都让我觉得你很勉强。”
“那，如果我就是觉得勉强，你打算如何？”
“……”
这个问题，让东方昀礼一时怔住。
沉默了片刻，他握住姜妤蒽的手，微微松开，似乎有要放开的意思，结果被姜妤蒽反手握住，她迅速凑过来，在东方昀礼的唇上亲了一下。
“你是不是傻？”
东方昀礼：“……”
他现在被姜妤蒽的态度彻底整懵了。
没有前世记忆的他，让他突然觉得，很没安全感。
她刚刚说，他们前世也是夫妻？
可听她的话语，又似乎他们前世的夫妻感情并不是太好，所以……
“真傻了？”
姜妤蒽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随即神色认真的看着他问道：“我就问你一句，你，此时此刻，还愿不愿意跟我永远在一起，像以前那样，做一对恩爱夫妻？”
东方昀礼毫不犹豫的点头。
他当然愿意。
只是，她现在肯定拥有前世的记忆，前世他们的关系究竟如何，只有她自己知道，所以他不确定，她现在是不是还愿意……
“那你愿意吗？”东方昀礼也问了她一句。
姜妤蒽点头，“嗯”了一声说道：“这一点，毋庸置疑。”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