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蕊宫的奴才们,在主子江月白的示范下不自觉地卷起来。
看着江月白经常把自己搞得一副奴才模样,苦哈哈地在那里练习各种规矩,他们又是敬佩又是觉得怪异。
奴才们虽然有在暗地里或者心里笑话江月白:吃力不讨好,何苦来哉?
他们刚进宫时,因为做得不守规矩,不够完美,挨打挨骂是常事。
从来没见过哪个主动找罪受,找苦吃的。
但主子每天晚上睡那么晚,早上起那么早,他们不能自己躺着睡大觉啊。
所以,第三天,江月白在桃蕊宫里绕着步道跑步时,两家的宫女和太监都跟在后面一起跑步。
江月白在打太极练剑的时候,他们就分工,给院子和屋里做卫生。
绿湘见两个主子喜欢花,一大早便剪好几支,放在花瓶里,摆在屋子里的桌案上。
江月白歇下来,素素正在帮忙摆弄头发时,白桃急匆匆进屋禀报说,江锦绣那边的太监小福子一大早不见了,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素素手中一顿,有些慌张。
她跟小福子一年进的宫,算不上什么交情,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有些惆怅。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一不小心,某天早上,就会像这样,不明不白就不见了。
“没事,他迟早是死。”江月白淡淡地说,“做奴才的,只有一条出路,那就是忠心。没有谁会给背主的奴才活路。死人的嘴巴最靠谱。知道了吗?”
声音里一如既往的严厉。
素素的手明显抖了一下,“奴婢知道。”
过了一会儿,江月白明艳照人地走出屋子时,正好妹妹提着裙子匆匆地走过来。
“姐姐,怎么办,小福子不见了!”江锦绣声音里带着关切和焦急。
江月白伸出手,把妹妹耳朵边上的发丝撩起来,轻轻地夹在耳后,“妹妹,丢了换一个就是。一次不忠,终身不用。”
“姐姐......你?”江锦绣迟疑地望着姐姐,她不敢相信一向善良温柔的姐姐会说出这么狠心残忍的话。
丢了,往往意味着死了。
“好了,妹妹。这只是小事。快去用早膳。今天是教习课程的最后一天,可能还是会很忙很累。你得多吃点,吃饱点,才有力气。”江月白淡淡地笑着。
“可是......”
江锦绣还想说着什么,被姐姐硬生生地打断。
“锦绣,前天那碗鸡汤,如果不是我及时发现,此时没了气的就是你。这次是泻药,下次指不定是什么。
后宫里见得最多的就是生生死死。如果不想死,就要学会狠一点。懂了吗?”
江锦绣点点头,眼睛里似乎在滚动着泪水。
也是,她才十五岁不到,如果是穿越前,这个年纪还在念初中,能有多高的心理承受能力呢?
江锦绣回屋子的脚步有点虚浮,她有些难以接受,这么快自己的宫里就有人背主投毒,也接受不了一向心慈的姐姐突然变得如此狠绝。
江月白任妹妹离去,给她一点消化的时间。
她抬头望了望天,今天天气有点阴沉,不像前几日那么晴朗。
只是希望不要下雨。
果然辰时后,陈嬷嬷开始上课不久,司礼监那边就领着一个小太监前来报道。说是小福子昨晚在御花园落水,早上被人发现,所以赶紧给添补了一个。
新来的小太监叫罗山,眉清目秀的,看起来很是伶俐。很快就跟江锦绣里的其他两个宫女搭上话,干起活来很麻利。
江月白却看着罗山感觉有点奇怪,因为自己习武,她总觉得罗山的一举一动像是习武之人才会有的。
而且他看起来小小的很年轻,但好像武功层次水平应该远远高于自己。
这又是谁安插来的人呢?她想。
不过她很快又陷入了刷分的快乐之中,其他的自然都是小事。
陈嬷嬷再次感到体力不支,江答应的这份宠爱她感觉自己根本承受不住了。
没想到遇到这么个能干,身子硬朗的主儿!
她暗暗地想,这以后,在其他方面肯定也是个能经得起来去的啊!
到了天黑时,江月白终于没有再扯着自己的袖子问问题,而是拉着她进正厅喝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