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心无愧的人,做什么事都是坦坦荡荡的。
即便是道歉,也要坦坦荡荡。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份坦坦荡荡,才造就了“仁者无敌”的传说,诚心实意,实在令人难以拒绝。
林朝辞也一样。
谁不喜欢跟一个实诚人说话呢?
把后背交给这种人,你都能放心。
故此,我以手足换手足,高月既然如此诚实的跟他道歉,身为一名有礼貌的人,尤其是他的身份也不全是真的,旅行者只是他多种身份之一,说是伪装与欺骗也好,说是隐瞒与误会也罢,他都自认为没资格接受高月的道歉。
话锋一转,笑着给高月开脱道:“不必不必,别说你是女孩子,出门在外理应多留几分心思,保护自己,哪怕是男孩,也该知深浅,话不可说的太明白、太绝对,人知鬼恐怖,鬼晓人心毒,说七留三都算诚实,极端一点的,跟你说三分真话就不错了,月儿姑娘如此坦诚的告诉我,反倒让我有点自相形秽了。”
“大哥哥还是过谦了。”
高月的语气柔柔的。
看着附近的码头,也就是位于镜湖医庄这边的码头,还有其他几艘小船,以及各别整理船舱的墨家弟子,若有所思的迟疑了一下,并未给林朝辞介绍这些人的身份,话锋一转,说起了正事:“请下船,我带你去见蓉姐姐,她才是镜湖山庄的主人,只有她有权利接见或拒见你……不过,大哥哥你尽可以放心,你并不违反三不救的规则,所以蓉姐姐一定会见你的。”
“那就拜托月儿姑娘在那位端木先生面前多为我美言几句了?”
林朝辞没跟高月继续客套。
过度的客套反倒会让关系生疏。
故此,开了句玩笑后,从兜里拿出两粒大白兔奶糖,递给小脸微红,还有点不明所以的高月,笑着调侃道:“请给我一个贿赂的机会,可以吗,月儿姑娘?”
高月下意识咬了一下唇瓣。
十二岁的年纪。
在古代,该懂的都懂了。
十四岁嫁人的都比比皆是。
十六岁嫁人的更是数不胜数。
十八岁嫁人的,那叫大龄剩女。
故此,对自己的喜好,尽管羞耻中满是朦胧,没有明确的体会,可见到自己喜欢的类型,莫名的心动还是会有一点,尤其是林朝辞相貌优秀,眼皮垂下,遮住黑眸中的锋芒,挂上笑容,就是温柔阳光的少年,而眼眸全睁,锋芒毕露,眉宇挑起,荡漾的就满是不容置疑的霸气,是那份在斗罗世界里伏尸百万的铁血气息。
不管是哪一种,对怀春的少女都充满了杀伤力。
更别说……他在给我糖耶!
看着手中两枚大白兔奶糖。
高月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直至看见林朝辞对她眨眼的动作,才忽然扭过头,把小手攥紧,不知所措的犹豫了一下,似乎是不知道该把手里的糖放在什么地方,不过,脚步倒是加快了些许,一下子就跑到了林朝辞前面,语气里更是多了几分止不住的慌乱:“内个……嗯……请跟我来吧!”
小手温热。
把两枚大白兔奶糖都攥弯了。
带着笑而不语的林朝辞,一路小跑进了庄内,搞的正在给病人诊断病情的端木蓉一阵惊疑不定,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才让月儿这个一向优雅的女孩失态,跌跌撞撞的找她帮忙。
别人不知道高月的身份,她可知道。
且,她也是当年医护太子妃的人。
只不过,当时的她还不是主力,主力是她的师父念端,她只是一個小助手,被留下照顾太子妃。
一照顾,就照顾了这些年。
在太子妃走后,太子燕丹更是把高月这个独生女委托给了她,属实是没拿她当外人看待。
也正因如此,她才能以一个先天高手的身份坐稳墨家头领之位,哪怕她的医术很精湛,可她终究不善于战斗。
可以说,这孩子是她一手带起来的。
更是她亲眼看着长起来的。
抬起手,向下压了压,提醒道:“有什么事慢慢说……可是因为见到了那些收拾东西的墨家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