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兰走了。
那天我返回旅店,想带兰兰到江海师大第三食堂吃中饭。敲了半天8311房间的门,并没有人回应,过道打扫卫生的一位大姐告诉我说这个房间早就没人住了,前台也把剩下的房钱和押金一共160元退给了我。
打她电话一直是占线——可能屏蔽了我的号码;QQ好友列表里“亲友一家”也没有了她的号,她是铁了心要在我的世界消失了——就像之前的两次逃离那样。
我的心一下子慌了,像落水的小牛,无依无靠的感觉快要把我淹没。原本打算那次元旦晚会之后跟兰兰表白的,我相信她一定不会拒绝我,我自认为我们俩是有在一起的默契和共愿的。
世事难料。
孤独感又一次在我心里蔓延,像四起的狼烟充满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我很想她,怀念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怀念她一声声念着我的名字,梦里重温与她每一次如触电般亲密的接触……怀念那片海。
可是她就这样离开了我,再一次遇见是六年之后:她嫁人了,生了个男孩,已经在上幼儿园。
她说,她过得很好,谢谢我的关心。
但是她的眼睛像是被什么东西蒙住了光泽,不再和从前那样清澈明亮;她的表情有些淡漠,脸色有点蜡黄,常常假笑,动作迟缓得像一个年迈的老人,眉角有一撇新愈合的疤痕——她一定经历了什么。
看得人很心酸。
其实她离开的那些年,我一个人,过得并不太好。
宋曼丽对我有好感,这个我一直都知道,但是我决不能接受她。那次元旦晚会之后,我就刻意跟她保持普通朋友的距离,生生遏止了好感的互渗。
她特别漂亮,一头乌黑的长发,长着一张灵动的明星脸;她出生富贵,几乎没有体验过生活的贫苦;她性情和顺温良,似乎不太愿意相信人心偶有险恶;她乐观阳光,温柔的吸引着每一个喜欢她的人……
能做兄妹,我已经知足了。
也只能走到这样亲近,如兄妹。随着学业越来越繁重,我们之间的交集越来越少,偶尔在学校碰面也是微笑着打招呼,或者有时间约在一起去食堂吃饭。
曼丽拿到了大二去RB做交换生的名额,一年花费是二十万人民币,自费。07年7月中旬至8月中旬,她在BJ中央美术学院开设的一个特训班参加专业培训,期间认识了蔺殊。
蔺殊是BJ人,富二代,又是家中独子,性情却不霸道,为人温文尔雅,从小在大大小小的绘画比赛中拿奖拿到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