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抱月楼被范闲卖给了秦浩?”
二皇子赤着脚猛地一下站了起来。
谢必安面若寒霜:“刚刚传来的消息,已经证实过了,接手抱月楼的是司理理。”
“那袁梦呢?”
“袁梦被留了下来,不过只让她负责传授技艺,另外,所有的护院都被遣散了。”
二皇子叼着葡萄,一边嚼一边踱步:“这么说咱们安插在抱月楼的人,都没了?”
“还有几个暗桩,不过都是打杂的小厮,派不上什么大用。”
二皇子皱着眉:“这个秦浩似乎跟太子走得很近?他是太子党?”
“燕小乙就是死在他手里。”
二皇子嘴角却勾起一抹笑意:“这世上不是人人都像范闲那么认死理的,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殿下,他如今已经官拜从三品,又是九品高手,只怕寻常的东西入不了他的眼。”谢必安提醒道。
二皇子随手一挥:“区区一个从三品而已,算不得什么高官,何况他不是还没有爵位嘛?帮我约他见一面。”
“是”
“替我转告二皇子,秦某一定准时赴约。”秦浩扫了一眼拜帖上的内容,满口答应下来,正愁找不到合适的时机,二皇子居然主动送上门来,他自然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谢必安回去立即就向二皇子禀报。
“我就说这世上只有一个范闲,不管多大仇怨,只要有足够的利益,照样可以化干戈为玉帛。”二皇子得意的哈哈大笑。
随即又撇嘴道:“无趣,太无趣了,这世上除了范闲,皆是庸碌之辈。”
谢必安迟疑片刻,小心翼翼的问:“殿下,您给他的密信里究竟写了什么,居然让他放下袭杀之仇,跟您合作?”
“我许他,成为另外一个秦家。”二皇子有些癫狂的大笑。
谢必安撇撇嘴:“这么离谱的承诺,他居然信了?”
二皇子却是板着脸道:“不,若我日后登基,必定会将他扶上枢密正使的位置,秦业老了,而且他只忠于父皇。”
就在二皇子还在做着春秋大梦时,秦浩已经悄然潜入太平别院湖底,最近这段时间庆帝忙着处理公务,也没时间来太平别院修养,以秦浩的身手,秘密潜入毫无难度。
重新打开湖底密室,秦浩在一堆枪械中,找到了可以替代巴雷特狙击步枪的零件。
范府。
范闲目光痴迷的打量着桌子上的巴雷特狙击步枪,在烛火的映衬下,巴雷特散发着金属特有的光泽。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够在这个世界见到完整的巴雷特。”
秦浩被他的“肉麻”举动弄得直翻白眼,没好气的拍掉他抚摸枪身的手。
范闲平复了心情后,语气莫名的问道:“你真打算用这玩意把二皇子干掉?”
“不然呢?我费这么大力气,难道是拿来玩儿的?”
“你打算让谁动手?”
“这个你就没必要知道了,你还是想想应该怎样应对陛下的怒火吧。”
范闲闻言苦笑不已,是啊,皇亲国戚接连在京城被暗杀,这无疑是在打庆国的脸,何况这次死的还是庆帝最喜欢的儿子,可以预见庆帝会怎样的暴怒。
司理理看着面前一个个稀奇古怪的零件,狐疑的看向秦浩:“这玩意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神?”
“明天咱们去郊外试试,你就知道了。”秦浩淡淡一笑。
翌日,城郊三十里外,玉泉峰。
一对进山打猎的父子神色慌张的跑回家,父子俩平日里是村里最精干的汉子,此刻却吓得缩在被窝里,说什么都不出来。
村里人还以为他们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可是请了不少“高人”都没有治好。
这对父子始终重复了一句话。
“山神发怒了。”
等他们稍微平静下来,才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那天,父子俩正在检查布置在树林里的陷阱,忽然就听到一声晴天霹雳,紧接着就看到玉泉峰山顶处巨石碎裂,山中野兽受到惊吓,无头苍蝇一般狂奔。
父子俩躲在树上才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回来的时候由于惊吓过度,就成了先前那副模样。
后来,村里集结了不少青壮劳力,去往玉泉峰,结果还真在山顶发现了一块炸得四分五裂的巨石,村民一致认为这样的“神迹”不可能是人为造成的。
“是山神打鼓。”
“山神显灵了。”
事迹上报给了当地官府,衙门里的老爷对这种无稽之谈自然是嗤之以鼻,压根就没放在心上,任由那帮村民去折腾。
三天后,流晶河畔,醉仙居。
由于靖王世子李弘成的影响,大部分青楼都被迫歇业,原本醉仙居也不例外,但是今晚,却是灯火通明,对于二皇子来说,让一座青楼重新恢复营业,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不过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他还特地将流晶河畔所有的花魁都请到了醉仙居。
“谢必安,你说这么多花魁争奇斗艳,能不能让他忘了司理理?”
谢必安一脸木讷,完全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二皇子忍不住吐槽道:“你这人啊,无趣,无趣至极。”
“殿下,秦将军的马车到了。”老鸨一脸谄媚的道。
二皇子闻言立即换上一副真诚的笑脸,快步来到醉仙居门口,忽然一声惊雷划破长空。
下一秒,二皇子的脑袋就像是西瓜一样,直接爆开。
没错,就是爆开,一旁的老鸨被浇了个透心凉,等她回过神来时,二皇子那具无头尸身已经轰然倒地。
谢必安在“雷声”响起的瞬间,就警惕起来,可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就见二皇子的脑袋彻底炸开,那一刻,谢必安出现了短暂的呆滞。
“他死了?”
“二皇子死了?”
“他就这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