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以前,朱豪在大哥的安排下,莫名其妙考中了秀才,有了功名,又得了贡生捐了官,居然在崇祯元年稀里糊涂,就任韩庄闸从九品闸官,也算有官身的人了。
在朱氏家族,他母亲的脸,也算腰杆硬直了。
母亲何氏何鱼珠,海洲人氏(连云港)知书达理。
人年轻的时候,而且,性子比较要强那种。
何氏是朱豪他便宜老爹第二任老婆,而且嫁过来,生了一男一女,但是历来顺受惯了,分家时不争也不抢。
朱豪他老爹辽东做生意,好像正是努尔哈赤起兵的时候,同十三四岁去做生意的人回来说,辽东兵荒马乱,逃难的时候,一队鞑子杀过他们那些人就失散了。
这十几年,都杳无音讯,何氏不抱任何希望了。
朱豪掀开厚重的棉被坐在炕上,穿上便鞋,顺手从床头裹上一件半旧的棉袍便服,一切都是那么随便,好像自己适合的古代人的生活!
朱豪站起来,愣了一下,苦笑的摇了摇头!披着便服往八仙桌走了过去。觉得有点口渴,打算喝点水。
房门处,一阵干冷干冷的北风吹了进来,掀开厚实的棉布帘子的朱翠翠进到屋里。
“哥!三爷!你醒了?口渴了,让我来!”
刚要倒水喝的朱豪,抬头看到走进屋来的姑娘,估摸着身高有大概1米6,长得眉清目秀。
朱豪瞬间回想起来,小妹不喊二哥而喊三爷这个称呼,是有来头的。
自从朱豪当了闸官以后,虽然是不入流的官,怎么也管着百八十号闸夫坝夫,在峄县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
自从搬到台儿庄母亲何氏何鱼珠拿定主意:“得亏托你大哥的福,自立门户了,儿啊!我和你妹跟着你,这个家你做主了!里外都得叫你三爷了!”
此时的小妹朱翠翠,穿一件雪青宁绸密行的薄棉袄,外罩一件玄色软缎的长比甲,束一条绉纱汗束,腰肢婀娜,装束俏皮,端着一个药碗,放下门帘。
看到朱豪端着茶壶正在倒水,赶忙来到八仙桌旁,放下药碗,把朱豪摁在凳子上。然后把袅袅热气的喝药的碗递到朱豪的面前。
“三哥,喝药!”
朱豪前世最怕喝中药,但刚穿越怕露了馅,咬咬牙,拿起药碗,小妹惊异的目光中,“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干净了。
“快,含蜜饯,”朱翠翠赶忙递过来一个食盒,朱豪想都没想拿起一块蜜饯塞入嘴中。
苦和甜的滋味儿,瞬间冲上脑门,使朱豪清醒过来。
“吐了一宿,饿了吧!我这就给你把吃食端上来。”
朱豪说起来还真饿了,不争气的肚子,居然也鸣叫起来。朱豪难堪的望了一下朱翠翠,朱翠翠笑着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而,朱翠翠端着一个食盒领着一个人进来了,那个人端着一个炭火炉子,上有一个带盖的沙锅,摆在八仙桌上,朱豪就闻见一阵肉粥的香味。
那个人正要打开沙锅盖子一边说,“三爷,王嫂昨天晚上熬的肉粥,可香了,你赶快尝尝!
吃的王嫂炖的肉粥,几天以后的封闸仪式上,三爷你精神抖擞了威震四海啊!”
朱豪喝着茶真盯着的砂锅,见到人说话,抬头看向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