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南乘坐出租车直接去了哥哥的医院。到了哥哥看病的心内科门诊时,已经差不多快下班了。
诊室里,周鸿永正在给病人看病。护士董玥倚着桌子背对周鸿永,如同往常一样手里捧着一本书津津有味地看着。
“雅南姐来了啊。”看到推门进来的周雅南,董玥热情的打招呼道。
周雅南微笑着点点头:“看书呢,董玥。”
“嗯,”
“看的什么书呀?”
董玥扬了扬手上的书,“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
董玥约摸二十三、四岁的年纪,个子高挑,虽然穿着白色护士服,但是依旧难掩玲珑的身材,高耸的胸部曲线毕露,唇红齿白,艳若桃李,令人见之不忘。
以往,周雅南每次来门诊找哥哥,只要值班的护士是董玥,她总是看到董玥捧着本书在看。董玥看的书大都是言情小说。由于周雅南也喜欢看小说,所以她们碰到一起自然就有很多共同话题可聊。故此,周雅南和董玥渐渐地由陌生变为熟识,董玥见到周雅南总是亲热地喊她“雅南姐”。
这时周鸿永已经给病人写好了检查单,而后,撕下来递给病人,“验个血常规,做个心电图。”
病人拿着单子向外走时,董玥已把等候在诊室外面的最后一个就诊病人喊了进来。
在董玥叫下一个病人的时候,周鸿永指指诊桌对面的椅子,对妹妹说了句“先坐下等一会儿吧”,然后继续给病人看病。
“坐吧,雅南姐。”董玥热情而又殷勤地说。然后低头继续看自己的书,看了没几行字,抬起头又道,“雅南姐,十一放假了吗?”
“放了。七天。”
“好羡慕你呀,雅南姐。你们放那么些天,而我们还在苦逼的上班。”
“你们是白衣天使啊,守护着人类的健康与生命,多么高尚、神圣的职业呀。”周雅南笑着说,“董玥,其实我挺羡慕你们这样的工作的。”
“咳,我们有什么好羡慕的呀,工作起来三班倒,没白天没黑夜的,腻歪死了。”董玥再次扬了扬手里的小说,“有时候下了班想看看书吧,都累成狗,哪有心情啊,所以只能上班期间忙里偷闲地挤点时间看喽。幸好周主任脾气好,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的医生值班我是不敢看书的哟。”
“哦,这样啊。”周雅南瞟一眼正在给病人测血压的哥哥,“不过说真的,我哥脾气确实很好。”
“嗯。好男人一个。”
“这本《挪威的森林》,你看到哪儿啦?”周雅南感兴趣地问道。
“嗯……看到……”董玥摊开书,飞快地瞄了一眼方才读到的地方,“呃,我看到269页了,绿子和渡边看完成人电影,他们又走进一家酒吧喝酒。”
村上春树的这部传世之作,周雅南很早就拜读过了。大概是在她高考结束的那年夏天。她不但读过《挪威的森林》这本书,而且还读过它的续写版本——与村上春树有着不解之缘的女作家福原爱姬的《挪威没有森林》。在日本,《挪威没有森林》这本书被评论界称为“一封公开发表的情书”,是福原爱姬写给比她年长很多的村上春树的一封情书。
“哦,那快到大结局了呀。”
“嗯,差不多了。”
“直子和绿子这两个女主人公,你比较喜欢谁呀?”
“当然是绿子喽。”董玥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小林绿子活泼迷人,敢爱敢恨,我尤其欣赏她为了爱情大胆追求,率真不做作的性格。我觉得小林绿子身上有我的影子,我和她的性格很相似。”说完自己的观点,随即又问周雅南道,“雅南姐,你喜欢她们当中的哪一个呀?”
“我嘛……”周雅南略一沉吟,而后,娓娓而谈,“说实话,我的性格也与小林绿子有些相似。但我个人还是比较喜欢直子这个人物。与绿子截然不同的是,直子娴静腼腆,柔情似水,多愁善感,可以说是一个‘林黛玉”式的女孩子。只是直子最终的结局让人倍感惋惜,也许这也是令男主人公渡边难以忘却的感伤记忆的原因之一吧。”
“雅南姐,那你对渡边怎么看呀?”
“好了,打住吧,两位大小姐。”周鸿永这时已经给病人看完了病,打断她们的交谈,“下班时间到了,渡边的看法下次再谈,”
两个女孩儿止住话头,都笑了。
下班后,周雅南跟哥哥回家拿音乐会门票。周鸿永就住在医院的家属区里,家属区在医院后面,与医院只隔着一条马路。到家时夏小丹去幼儿园接京京还没有回来,周雅南拿上票就离开哥哥家了。
吃过午饭,周雅南躺在床上看从省图书馆借来的丹·布朗的《达·芬奇密码》,把剩余的部分一口气看完。看完书她伸了个懒腰,一阵困意袭来,刚想睡会儿觉,手机发出了短信提示声。
周雅南打开短信息,是沈皓发来的。
——“雅南,下午来我部队一趟,我要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具体是什么惊喜,暂且保密。一定要来哦。”
说起“惊喜”,沈皓确实给过周雅南不少的意想不到的惊喜。惊喜以礼物居多,比如衣服,鞋子,香水,小饰品等等,不一而足。沈皓将惊喜送给她的方式大多是他们约会的时候,偶尔是通过打电话或发E-Mail告诉她的。像今天这样通过发短信只说送她惊喜,但是对惊喜的“内容”只字不提,秘而不宣,还是头一回。
周雅南看着沈皓发来的短信,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惊喜?究竟是什么样的惊喜,这般神神秘秘?越猜不透,好奇心就越重。本想给沈皓打电话问问他是什么惊喜,转念一想,他说了暂且保密,就是她打电话,沈皓也不会告诉她的。
这样一折腾,睡意全无。周雅南看看表,时间是两点一刻。不睡了,这就去找沈皓。拿定主意,她下床洗漱换衣服,迫不及待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