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梓回来这许多时日,还未好好逛过长安城,只是程莲隔一段时间就会拿回来些胭脂水粉,据说都是春华阁的新品,可见这春华阁就同后世的美妆商城一样,女人都十分热衷。
“知道,知道,那我们快走,梓姐姐,我和你说,那里的胭脂水粉可齐全了,描眉的画笔都有十几种颜色。”
程梓许久未曾出门,杏雨和赵媪非要为她梳妆打扮一番,一来二去,耗费了许多时日,出门时已经日头偏西了。
“小妹,你要出门吗?”
“嗯,表姐若无事,一同去吧!”赵曼蕴虽然身为商户之女,但颇有大家闺秀闭门不出的沉静性子,往往在房内能绣一整天的花,不急不躁十分坐得住,但若想找一门好亲事,不仅要参加宴会,素日也该好好打扮一番。
“阿绵妹妹,你的衣服真好看,这上边点缀的蔷薇花含苞待放,与姐姐芳华岁月相得益彰,真是俏皮又可爱,做衣服的人手巧心灵,肯定是伯母吧!”
“嗯,就是我阿娘做的,但这花样是我画的,阿蕴妹妹这袍子太过素净,改日也让阿娘为你绣上几朵花才好看呢!”
“表姐性子温和内敛,不是谁都爱你这般花团锦簇的,这样的素袍倒是恰到好处,你别到处给伯母揽活了,再说表姐绣活也是极好的,不是谁都像我俩这般笨手笨脚的。”
赵曼蕴听着表姐和那刚认识的小娘子都这般熟稔玩笑,有些吃味,不过转念一想,那小娘子嘴甜无脑,表妹肯定是拿她当个解闷的对象,心里肯定还是念着自己的。
......
“阿姐,阿绵妹妹又来了,她最近总是往小妹的院子跑,极少来找你说话了呢。”
“哼,她倒是有手段,我之前对阿绵那么好,也没见天天来我这院子。”
“我听说她们还要同逛春华阁呢,带了阿蕴妹妹,居然都不叫阿姐,实在太过分了!阿姐你可得管管她!”
“她刚失了母亲,叔父又不在长安,祖母肯定偏心她,我怎么管?”,程莲斜睨了程芙一眼,显然不喜她这时候挑拨离间。
“阿姐,你看梓妹妹刚回长安,肯定诸事不通,不若我们跟上去,她若闹出了笑话,也好从旁提点提点,免得落了我们丞相府的面子不是?”
“母亲前些日子定做了一根金钗,你陪我去取回来吧,顺便再买些滋润的口脂。”
“好!”
……
“九兄,这长安城中你怕是很多人都不认得了吧,刚好我给你介绍介绍,日后你留在长安,认识这些人也好办差些。”
“多谢十一弟!”
“从前是我不对,日后我们还像小时候那般相处,好吗?”
“嗯”
一行人推杯换盏,不过说些场面话,都是官场老狐狸,谁又能占谁几分便宜,孟贤璟早已学会喜怒不现于脸色,纵然喝了再多的酒,他也能保持清醒。
“殿下,喝些茶水吧!”
“齐随,你说,我应该放过他吗?”
他曾是九殿下贴身侍卫,他知道他为什么这些年会变得这样阴狠乖戾、不择手段,那样的绝境里逃出来的人都不会温和良善,他没有办法止步,因为背后空无一人,行差踏错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殿下小心翼翼走到今天,无论做什么决定,我等都会誓死追随!”
孟贤璟接过那杯茶水一饮而尽,他自己长时间的蒙眼前行,都已经分不清最开始的目标了,似乎越往下查,就越迷茫,越不敢相信,可若是真相真是那样,他能狠下心吗?
“还记得,八岁那年,我们去关山打猎的事吗?”
“记得,殿下一心想猎头老虎给陛下做双软靴,只是那时微臣还拉不开那把大弓呢,山中又都是野兽,我们东躲西藏的还差点掉进陷阱里,最后还是陛下亲自带人才把您接了回去。”
“那天父亲带我去猎了一头老虎,他告诉我,人不能半途而废,因为只有受过多大的罪才能享受多大的成功,想要的东西,就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去得到。”
可这件事持续的时间太长,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甚至他不敢要了。
“你出去吧,我在这里散散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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