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梓冻得面庞发紫,却不见哆嗦,直挺挺的站在那里,望着祖母发呆。
冯氏心中大痛,急忙向前,将孙女僵硬的身体搂入怀中,揉搓着她冰凉的后背。
“梓儿,祖母知你伤心,可你母亲已经去了,她从前最疼你,她若知道你这般糟蹋自己的身体,又如何安心呢?”
“孙女不孝,归家还未拜见祖母!”
冯氏听孙女开口说话,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
“九殿下骁勇善战,一年时间就打败匈奴拿下并州,实乃我大乾百姓之福!”
孟贤璟以三万残兵旧部大败匈奴,收复被匈奴控制数年的并州六郡,凯旋而归,陛下十分高兴,命典客官张守于城外十里迎接。
张守家中有一女刚好到了婚配年龄,观那九殿下龙章凤姿、英勇威武,且至今未曾婚配,在军中历练七年,如今已是弱冠之年,此次凯旋而归,陛下定会封王开府,为他择妃立家,所以这一路颇为奉承阿谀。
“殿下,前边是程府三房夫人的送葬队伍,我们是否要避一避?”
“吩咐后边的队伍,分两队列于道路两旁!”
“是!”
“李深,去查查,因何事去世?”
“是。”
孟贤璟下马静立在街道右侧,注视着送葬队伍缓慢前行,四周除了哀乐再无声响,连一向犟脾气的战马都停下了打着的响鼻,安静立于一旁。
队伍中有个小娘子,神情哀默,一身麻衣,被动跟着队伍行走,尤为楚楚可怜,身旁几个姐妹都不及她容颜出色,孟贤璟想她身在高门大院,这样的姿色自然是锦上添花的,只是不知她将来会嫁给他哪位兄弟。
“走吧!”
……
“九兄,听说雁门一战,你以少胜多还重伤了那匈奴大统领姬航山,可是真的?”
“嗯”
“怪不得长安人人都夸九兄能征善战,是大乾栋梁之才,六兄自诩武艺高强,若你俩比试,依我看,他定然比不过你,等今年秋猎的时候,你定要挫一挫他的锐气,莫叫他整日眼高于顶,骄傲得很,连四兄都不放在眼里!”
“我是战场上摔打出来的,比不得六兄师出名门。”
“九兄就是太谦虚了,武艺就是用来实战的,你肯定能赢他!”
他这次胜仗回来,好多人都开始奉承他,这些话他也是听了许多遍的,大都置之一笑,并不理睬。
“虽然九兄一向英勇神武,但战场上肯定还是十分凶险的,这次你回来,不要再走了,好不好?”
“保家卫国,为天下百姓谋安定之事,我怎能推脱。”
“我知道你觉得陛下不疼你,才自请戍边征战的,可你还有宫中许多兄弟呀,我们都是你的亲人,你看四兄孩子都进太学了,你却连个侧妃都没有!”
“你何时竟也操起这心了?”
“贤娘娘毕竟也曾养育我八年,如今你身边连个亲近的人都没有,我自然是要替你多筹谋些的。”
孟贤珺生母嘉贵人难产而亡,自小便养在贤夫人宫中,贤夫人待他如同亲生儿子,是以小时候与孟贤璟也最亲近。
“不必了,十一弟不若替自己考虑考虑。”
“你是知道我的,一向没有志气,只愿能在这长安城里做个闲散人。”
“你输了!”棋盘上白子已经无路可走,孟贤珺将旁边的一盏清茶端起,掀开瓷盖喝了一口。
“说好了你要让着我的,怎赢的这般干脆!重来,重来!”
他与九兄打赌,若能赢得一盘,便要牵走九兄那匹并州俘虏所献的宝马。
“不必了,你心不在此,再下百盘亦是此结果,那马性子极烈,你驯服不了!”
“不是我要,你可还记得云澜表兄?”
“他喜欢马?”,长于长安城的贵公子们大都喜欢侍弄花草、豢养鸟雀,倒是很少有喜欢马的。
“也不是,姑父替他寻了个婚事,那小娘子据说极稀罕骏马!”
“人家的亲事,你插手干什么?”
“还不是他手里那幅山景春居图册,我只是想借过来鉴赏一番,他总是推三阻四的,平日也不是小气的人,偏这幅图册爱惜的紧。”
“你倒是迂回的很!”
“嘿嘿”
“你看中的那匹马不适合姑娘家,我另给你寻一匹。”
“谢谢九兄!”
孟贤珺喜滋滋的领了一匹通体雪白,四肢矮胖健壮的小母马离开了孟贤璟的宅邸,心想九兄虽然表面上冷冰冰的,但心里还是很照顾自己的。
都怪自己那时年幼不懂事,伤了九兄的心,可贤娘娘突然病逝,皇后娘娘提出要抚养他,他又如何拒绝的了,后来宫中流言四起,九兄又一夜杖毙福庆殿三十多名宫女太监,被陛下迁入上林苑,不准任何人探望接近,他也无能为力,是以才渐渐疏远了。
</li>
<listyle="font-size:12px;color:#009900;"><hrsize="1"/>作者有话要说:ps是不是我的节奏太慢,收藏一点也不涨...</li></u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