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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07苏醋坛子秋日狝(2 / 2)

“听说什么?”

季如莺从善如流答道:“咱们陛下不是一直避近女色吗?虽说对外的言辞是为了你妹妹青素,未立后前不纳妃。可不纳妃也就罢了,哪有像陛下这样都弱冠一年了,连女人都不碰的?所以便有传言说,陛下与秦侍郎……乃是分桃之谊。”

“哦?是吗?”

“自然是的,你想想,秦侍郎自小便为陛下伴读,随意出入皇宫,与天子十分亲密,听闻两人还曾有过同寝而眠的时候,你再想想,秦侍郎一表人才,相貌堂堂,不也至今未有婚配吗?”

“我也能随意出入皇宫,未听闻他们有同寝而眠的时候。”

见棠妆反常地驳她言论,季如莺一边说着,一边扭头望过去:“你纵使能白日随意入宫,难道夜间也能?哪能确定他们不曾——”

苏青素眯眼笑着,阴沉沉的视线从窗外收回,温和地望向了季如莺。

他一脸客气,答说:“能的,夜间我也能随意出入皇宫,连帝寝昭仁殿,我都夜访过。”

季如莺:“……”

心跳都吓停了。

怎么跟她说话的人变成青素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青素的?

她不是在闭目养神,对她们这些私房小话不感兴趣吗?

怨念地扭头,望向旁侧低头垂眸,捂脸不语的苏棠妆。

她怎么都不提醒她一句啊?!

苏棠妆为难地抬起头来,这能怪她吗?

她不早说聊些其他的了,可如莺偏是不听,兴致来了连她的声音都辨不出,任着青素一句句给带沟里。

看了眼缩肩垂首,又怕又怂的季如莺,又小心地觑了眼青素表面笑意温柔,实际上眸底阴郁沉沉的脸色。

苏棠妆叹口气,也不知还救不救得回,只能努力另起话题,挽救一下僵硬的气氛。

她将季如莺抓至身旁,问道:“近日京城可有什么趣事?说些有意思的来听听如何?”

明白棠妆这是在救她,季如莺灵眸一转,立即展颜笑说:“有的有的,早些月,从远襄城回京述职的柳大人家,就出了一桩奇事。”

“哦?什么事?”

苏棠妆做出副极感兴趣的模样。

“柳大人家的三小姐,前几日不幸落入湖中,翌日便高烧不断。连病数日后醒来,却说梦见自己成了只画鹊,与许多鸟儿一同跋山涉水,去到一棵梧桐树下跪拜。后有人传,画鹊兆喜,凤栖梧桐,这是预兆柳家三小姐日后必当入宫为妃,侍奉帝后。”

苏棠妆缓慢地扭头,看向她家嫡亲嫡亲的妹……不对,弟弟……

望向窗外的苏青素泠泠笑着,持墨进来奉茶,他仅瞥了眼,便挪开视线,声音飘着说了句:“腹撑,不饮。”

持墨愣了愣,心道小姐一路什么也没吃,怎么就撑了?可她也没多问,性子随主,不喜多言,谨慎地又退了出去。

苏棠妆一脸沉痛,持墨不知青素为何腹撑,可她却是知道的。

气饱了,可不就撑了吗?

看来这醋坛子已经翻了,救是救不回了,只能闭嘴别说话,希望青素自己能消化了。

谁料,起了兴致的傻姑娘,季如莺伏她耳畔,悄声又道:“据说啊,那柳家三小姐有沉鱼落雁之姿,才情无双,与青素也是不遑多让的,日后若真进了宫,也难保陛下还能一如往昔专情,不分些恩露与旁人,到时候你可得帮——唔唔?”

苏棠妆满心悲痛地死死捂住季如莺的嘴,以警告的眼神瞪过去。

还说!没看见她家青素越笑越欢,眸色却是越来越阴沉了吗?

帮?帮什么帮?再让你“帮”下去,是要一起死吗?!

一向坐姿端正的苏青素,曲肘支在了车窗上,托着腮帮,眯眼朝前望去。

前方日阳明媚,落叶纷飞,秦奉言骑马行在帝王身侧,仅落了一个身位。

偶尔秦奉言一探头,与她说上两句话,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只见她听罢后,竟回头冲秦奉言了然一笑。

那本就倾国倾城的容颜,一笑更是美得颠倒众生。

天子伴读,随意出入禁宫?与帝王同榻而眠?

呵……

画鹊兆喜,凤栖梧桐?还要与他争分她恩露?

呵呵……

袖下的手悄无声息攥紧,指甲陷在肉里,抠得生疼也压不下心口那股闷气。

她倒是有恩露能分!还给旁人?!

苏青素心中一声,果然,还是将她从那张五爪金龙椅上扯下来,藏他砚墨楼里,日日拘于身侧,才能安心。

万人之众缓缓前行。

秦奉言驱马靠近皇帝,微一拱手,为陛下拂去肩头落叶。

趁着距离近,他用只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问道:“陛下,有异兽入围,是捕还是放?”

宫挽晨眸微沉,半晌,挑眉笑道:“先捕后放,办得好,朕擢你做禁军统领。”

秦奉言一愣,第一反应是升官这么随意的吗?

后一想到眼前这荒唐皇帝是谁,也就释然了。

秋风簌簌,碧空如洗。

秦奉言面露忧愁,也不知此行是凶是吉。

正犹豫着,要不要劝他家向来胆比天大的陛下,加紧一下周身防卫。

忽然,他就虎躯一抖,再四周望去,见旁人都好好的,怎么就他骤觉阴风阵阵?

“怎么了?”

宫挽晨见他不停扭动,活像是身上有跳蚤,嫌弃地皱起了眉,瞥视过去。

秦奉言搓了搓胳膊,缩紧脖子问道:“陛下,您不觉得……忽然有点冷吗?”

冷?挑起眉梢,宫挽晨一脸莫名其妙,正要无视他,后又想到什么,朝后看了眼。

待她看见最近那辆华车掀起的车窗子后,顿时了然一笑,扬唇对秦奉言说:“无妨,你离朕远些即可。”

“啊?”秦奉言一脸懵,还没听明白,座下骏马的马头便被宫挽晨屈指一敲。

“诶诶诶,陛下你做什么?!”

马蹄凌乱偏转,秦奉言立即拽紧缰绳,好一番费劲,才将猛然偏离方向的骏马拉住。

宫挽晨朗声一笑,眉目舒开,容倾山河,比之这周围辽阔天地盛景,还要叫人炫目。

她说:“保你一命。”

若是让青素醋了,容不下他秦奉言。

到那时,她可是不会救他的。

古人有言,天子之怒,伏尸百万。

而如今,或要有“帝王一笑,貌绝古今”之说了。

众人具是看得一时失神。

秦奉言摸摸鼻子,悻悻地收回视线,有点不自然地咳了咳。

完全没去思考为什么保他一命,要把他弄开。

只是心里感叹,不得不承认,陛下这副皮囊,可真是天赐的瑰宝。

不过,一个男人,没事长这么好看做什么?!

害得他从小看多,如今都看不进其他美人了!

啪嗒一声,车窗子落下。

苏青素阖目,支着额,凉声唤:“持墨,奉茶。”

“是,小姐。”持墨在外应道。

缩在苏棠妆身侧的季如莺忍不住好奇,脱口问了句:“青素方才不是说腹撑,饮不下茶吗?”

棠妆还没来得及捂住她嘴,对面苏青素已徐徐睁开了眼,缓缓望过来。

只见他目色极静,清远如山涧冷泉,淡声启唇时,还含着笑意:“秋日燥,有些上火。季小姐如此喜言,要不要也喝杯茶,歇会儿?”

“不、不用了……谢谢……”

季如莺干笑拒绝,双手小举着摆一摆。

总觉得青素现在笑得好生可怕,明明还是那般静雅端宁,怎得就让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呢?

怯怯地往棠妆身旁靠了靠,寻求庇护,却又发现棠妆双肩微颤,低头捂着脸,瞧仔细了才发现,棠妆竟是在憋笑?

苏棠妆憋笑憋得肚子疼,虽然胞弟对宫挽晨这么死心塌地,让她很不服气。

但看见一向冷静自持的青素醋海翻涌,跟个炮仗似得,随便一句话都能炸,说话都不如往日有礼,夹枪带棒的。

她顾不得义气,忍不住想放声大笑。

简直,天道好轮回,谁让他往常总笑她冲动易怒的?

入夜,秋狝之众,驻跸扎营。

一抹黑影避过轮番看守,潜入了皇帝营帐。

暗处的七颜见怪不怪,甚至还帮着小公子声东击西,引开禁宫随行来的士兵。

帝王营帐已熄了灯,床上的皇帝忽觉身上撑了一人,那人长发垂下,落在她颊侧颈间,熟悉的淡香入鼻。

宫挽晨徐徐掀开眼皮,眸中已有笑意,见身上人一脸阴沉,她也不改笑色,玉臂从锦被中伸出,缠上他后腰,轻佻地隔衣抚着他脊骨。

语气亵狎,她低声说:“青素终于开窍,懂得来夜袭我了?不枉我往日言传身教,实在叫人心慰得紧啊。”</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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