侑四非自小胸无大志,只觉得在这肮脏市井活着便好。若说他迄今为止做过最大的一件事儿,也就是六岁时为了一块马蹄偷偷入了女澡堂,结果被人家抓个现行吃餐毒打。从此之后,别人见他就道“不知哪来,无爹娘养,天生一副流氓样,真不是人。”
侑四非长大后,还真不负众望成了个流氓痞子。市井流氓该做的事儿,他一样没落;市井流氓该有的样儿,他简直就是模板。逢人再说他不是人,他便道“老子狼生狗养,无牵无挂,正是这儿最大的流氓,就不是人”。
侑四非肮脏事儿做多了,胆儿也就大了。虽然本就觉着有问题,但就是禁不住诱惑,这不,贪心不足蛇吞象——被骗到军队中,成为军妓。反正他就孤身一人,无亲无故,亦无牵无挂,自然是最佳人选。
妓就是妓,管你男娼女妓,都不是人。也没人把他们当成人。
侑四非许是从那时开始,便真正意义上,不是人了。